,否则,自己都得借给丈母娘盖房子了。 所以这件事,德福也没打算再问,两口子过日子,算不了这么细,但是一想到手里一分钱也没有,还有三个快要出生的娃,张德凤也有点沉不住气,总是想着要去多赚钱,这脚赶紧好了,就去矿上。 至于厂长会不会放他,这还要另说。反正他去意已决,在厂子里待着的这些日子,可把他给拘束死了。不如在漫天遍野里痛快。 可他不敢告诉邵女,省的她又搬出那句“去和你爸说最后几句话”来,那话听着,怪瘆人。 德福坐在凳子上,原本的圈椅让给了邵女,两人并排坐着,一人一边,占据了整个长条桌。 中间是一个台灯,灯泡特别亮,是德福特意换上的。 现在张东东上托儿所了,每天晚上回来都会有一点作业,换个亮的,好让她写作业。 还有一件事,就是邵女每晚也要用了,她要记账,有时候看书,反正曾经堆满杂物的长条桌,现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全是书本和铅笔。 这些变化不是一朝一夕,德福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和媳妇并排坐在一起,在灯下,共同学习进步。好像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你觉没觉得咱俩这样坐着,很像同班同学?”德福问。 “是吗?”邵女笑着,“可惜,当时咱俩不一个班级。” “对啊。”德福说,“我比你高一级,你姐比我高一级。” “要不是那件事,我还不知道咱俩一个学校呢。”邵女想起往事。 德福也笑了,“谁说不是。” 两人就着台灯的光芒,各自回忆了往日时光。过了一夜,又是一天。 日子就这么过着,小卖部的生意一如往常,邵女每天坐在柜台里面等客人上门。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 一开始她总是紧张的站在门口,现在时间长了,游刃有余,坐在柜台里,双脚搭在小凳子上,有客人来,大家也都知道她情况特殊,能自己拿的都自己拿了,过来问好价格,再把钱塞进专门放钱的铁盒子里。 邵女便觉得时间越来越充足,不需要怎么操心,一旦没了货,供销社就会送来,送货的小年轻,看着邵女大肚子,也愿意帮忙搬一搬摞一摞的,邵女自然心存感激,橘子水和大白兔没少给他们塞,这样一来二去,大家都熟悉了。 时间一充足,邵女就想着做点什么。 张德凤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摆在堂屋里,邵女见她只是摆着,都拿到小卖部看。原本放着等着到期就再还的书,一本一本的都被邵女读完了。 她从书里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邵萍,惊讶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邵萍手里提着一大包袱东西,往柜台上一放,气喘吁吁:“我的天啊,累死我了。” “买的什么这是?” 邵女赶紧打开包袱,一打开,各种各样的棉布都露了出来。 什么颜色的都有,五颜六色的,还有纯白的。一块一块的十分好看。 邵女拿出来一块,摸了摸,“好软啊。” “你可真会摸,这一块最贵了,我准备做贴身的衣服。” 邵女看着布头大小,问:“乐眉的?” “哪里是乐眉的。”邵萍嗔怪看向邵女,然后指指邵女的肚子:“他们仨的。” 邵女怎么都没想到,姐姐竟然已经开始给肚子里的孩子准备布料了,忙说:“现在?这么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