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艋见她不说话,就走过去,拉了椅子坐在安欣对面。 安欣说不出的烦躁,虽然天气很冷,却让她平静不下来。 她看着账面,质问道:“这些钱哪里去了?” 赵开艋瞧一眼,“哦,给邵兵了。” 安欣皱皱眉,“我真的不知道你用他做什么。还要付这么多的钱。有这些钱,我们可以雇我们自己的司机了!” 赵开艋并不恼,他早就习惯了安欣对他这么说话,笑嘻嘻地看着安欣,“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安欣说,“你不就是为了逃过检查,把货运进来?可他们运的东西还是有限,这一趟车出去回来,能给咱们留多少地方?可你开的钱又是多少?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干,是在贴钱。” “现在贴钱,不代表会一直贴钱。”赵开艋依旧笑嘻嘻,“相信我。” 安欣白了他一眼,“相信你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因为邵兵是她弟弟,你才这样的。” 赵开艋不说话了,低着头,顿时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打不起一点精神。 安欣抬头看他,心里说不出的凄凉。 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人总是那么好运? 有男人,有孩子,有家,有小卖部。 还有一个对她念念不忘、喝醉了还要叫她名字的男人! 为什么又有像她这样的人? 身边一个家人也都没有,自己扛下一切,艰难的活着。 不管冬天多冷,她都坚持穿着裙子,就因为刚上班的时候,她穿着裙子来,赵开艋随口一句好看,就让她坚持到现在。 她是一个生意人,事事和赵开艋配合,两人在一起工作,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赵开艋也不止一次在外面,对别人说自己没谁都行,也不能没有安欣。 可就算这样,安欣都知道,那就是赵开艋的说辞。 他没有邵女就不行。 离开这个有她的城市,也不行。 安欣突然看向赵开艋,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离婚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因为你忘不了她?” 赵开艋没回答,一时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沉默,往往是正中心怀的代名词。 安欣下巴都开始在抖,她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有自己这种从来得不到爱的人,还有邵女那种占据了满满爱的人。 赵开艋突然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扔在桌上。 “你替我去一趟。” 安欣看着他,“去哪?” “邵兵他姐,昨天刚举办了满月宴,你帮我送给红包过去。” 安欣看着桌上的红包,就觉得扎眼。 像谁的鲜血一样,滴在桌上,一大片。 * “这是我们赵总的。”安欣把红包放在邵女面前,“这是我的。” 邵女连忙推辞,“不行,我不能收。” “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安欣偏着头看她,原本严肃的脸色,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怎么,怕到时候还要还人情?” “那倒不是。”邵女笑了笑,“我们没有那么熟,所以……” “慢慢不就熟了?”安欣看着她,“其实说实话,咱俩挺有缘的。” 她说着,把红包往邵女面前推了推,一双眼睛盯着邵女不肯移开,话也说的清清楚楚:“收下吧,到时候我们结婚,也是要请你的。你再还回来不就好了。” 邵女点点头,“那好吧。” 邵女把红包收好,抬头看见安欣探究的目光。 “怎么了?”邵女问。 安欣苦笑了一下,“刚刚我说我们结婚,你没听见?” “听见了。” 安欣更加不明白了,明明都听见了,便说:“可你没问和谁结婚。”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邵女瞧着安欣,一副淡然。 安欣先是笑了,又摇摇头,最后看着邵女,一双眼睛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说:“好吧。” 张德福说好的,中午下班就回来,回来带一会儿孩子,让邵女休息一下。邵女第一天边照顾孩子边经营小卖部,德福就没回来。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倒是提前回来了,德柱扶着他走回来的,从小卖部进来,邵女看着德福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立刻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德柱笑着看邵女,“大嫂,厂子今天下调令了,我大哥现在是技术科的科长了。” “是吗?”邵女道,“赶紧先把他扶床上去吧。” 张德福被灌得醉醺醺地,听见邵女的话,立刻说:“我不去,我要看店,我要去洗尿褯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