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状若叹息般摇摇头,“试试吧。我有预感,在彩灯节宫宴上,你少不了会来一曲的。” 苏惊羽听闻月光的话,眸底不禁划过些许深思。 月光说话向来靠谱,暗藏玄机,状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很有可能是他的旁敲侧击。 彩灯节宫宴上,少不了来一曲?既然这样,那就得赶紧练了。 苏惊羽如此想着,低眉望着身前的古琴,神色多了几分认真,她双手微微屈起,抚上琴弦,拨出一串流畅的曲调。 悠扬的琴音从指尖泄出,曲韵缓徐低回…… 有一段时间没有弹奏了,不过好在还没生疏。 然而就在她弹奏到一半的时候,中间有几次转音的地方,她并没有看见月光的神色变化。 “停。”月光忽然喊了一声。 苏惊羽动作一顿,琴声戛然而止。 “名指扎桩四指悬,勾摇剔套轻弄弦,须知左手无别法,按颤推揉自悠然。这首曲子你还不够纯熟,转音的变化不够细腻,节奏的快慢掌握的还不足,你果然是久了没练有点儿退步了。”月光的语调慢条斯理,“重来。” “你要求太高了吧?” “严师出高徒你不知道?” “……” 在月光的点评指正下她又反复将一首曲子弹了五六遍,终于一曲结束后,她两手一收,“行了,今儿就练到这里,我该回去了。” “回吧。”月光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每次让你练这些你跑都来不及。” 苏惊羽抽了抽唇角,一时无言。 她果然就不适合做一个淑女。 离开谪仙殿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苏惊羽走到了停靠马车的地方,却见绿萝正站在那儿等着她。 苏惊羽见到绿萝,淡淡一笑,“等了多久了?” “一会儿而已,小姐上车吧。”绿萝笑道。 马车一路驶出了皇宫,这个时辰,街道上的行人都十分冷清。 苏惊羽坐在马车里,耳边听到的都是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而没过多久,她却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车轮滚动声中夹杂着女子的喊叫声,不过三两声便消失了,那喊叫依稀有一些……凄厉? “绿萝,停车。”苏惊羽朝着车外的人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马车停了下来,绿萝道:“方才好像是有,不过没去注意……小姐,右边的小巷,似乎不太平。” 苏惊羽掀开了马车右边的窗帘,朝着外头看,前方的小巷子里,有几道魁梧的身影围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借着月光,她只能依稀看清是好几名男子和一名女子,虽然隔了一些距离,但她看那阵势,似乎是…… 施暴。 “龌龊死了。”苏惊羽冷嗤一声,“绿萝,去把他们的手都给我折了。” 在这样的时代,女性似乎总是得不到尊重,女子视贞节如同生命一般,出了这种事情,大多不是寻死就是背井离乡换地方生活,她们根本没有办法声讨,更不敢张扬。即使有人帮着她们讨回公道,在民众的眼里,她们也成了破鞋了。 不管这个女子是好是坏,总之她身为女子,见不得男子对女子施暴,还是这么多男子对一个女子施暴。 这要是换成打架,她就不管了。 绿萝的速度很快,在那个女子身上的衣物还没扯光之前,已经出手将那几名男子的手拧折了。 苏惊羽下了马车,顺手将马车上的披风带下车,走向那女子。 她车上没有多余的衣物,只有这一件披风,是早晨入宫时觉得天凉才带上的,这会儿正好派上了用场。 小巷中,女子的啜泣声断断续续,苏惊羽走近了她,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没事了,回家吧,以后不要这么晚出门。” “多谢姑娘。”那女子抬眸望着苏惊羽,怔了怔,“玄轶司……姑娘,你是苏大小姐?” “你认得我?”苏惊羽有些意外。 “玄轶司的衣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未婚夫婿就在那儿当差,曾与我说过一回,他们玄轶司破天荒地进了一个女子……” “你夫婿?”苏惊羽面有疑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