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好,你很好。你们苏家的教养……便是如此好。”贺兰陌被她一番语言轰炸,竟是气笑了,“你会为你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他转身,甩袖离开。 “陌哥哥!”苏怀柔见此,忙追了上去。 “小姐,这下子可怎么办呢?”苏惊羽身后,海棠回过了神,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焦急,“那可是太子殿下啊小姐,您敢这么骂他,对他如此大不敬,他回宫后,指不定要怎么治您呢!这可怎么办是好!” “放心,我敢这么骂他,又怎么会没有后招呢?”苏惊羽唇角轻扬,下一刻,拔腿就跑,“赶紧备马,我要即刻进宫!” “诶,小姐,等等我!” “回府备马也太慢了,干脆就近买一匹快马。”苏惊羽一边说着,一边在市集中四处观望,直到看见一个牵着马的斗笠男子,她一溜烟到了他跟前,看也不看人,直接扯过他的马,“兄台,这匹马我重金买了,有急事,海棠,付钱!” 话音落下,她当即跃上了马背,直接策马离开了。 海棠眼见她溜得快,便知道她是要赶在太子回宫前进宫了,太子出行必定是马车,小姐骑着马的,速度更快。 “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有要紧事,这才抢了您的马,你说这马多少钱,我给您赔偿双倍。”海棠朝着眼前的男子说着,却没听见那男子回答。 隔着一层斗笠,海棠也看不清男子的表情,只道:“公子?” 斗笠男子却只是望着苏惊羽策马远去的背影,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霜满天,又见面了。 他认出了她,她却没认出他。或者说,她压根就没能腾出时间看他一眼。 不过这世上戴斗笠的人也不少,见了,她也未必能认出来。 “公子,您还要不要钱了?”耳畔又响起女子的声音。 他摆了摆手,“不要钱,马送你们小姐。” 话音落下,他转身,迈着轻缓的步子离开了。 他身后,海棠望着他的背影,疑惑不解。 不要钱,难道刚好是小姐认识的人? …… 苏惊羽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皇宫而去,连玄轶司的衣裳都没有时间去换,腰牌也没带着,不过好在守皇宫门的卫兵认得她,不会拦着她。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苏惊羽将马停在了马厩,当即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她要去的地方——太后娘娘的青镜宫。 一边走着,她一边拔下了发上的一直钗子,猛扎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直到扎的眼泪快冒出来,这才停手。 贺兰陌那混账在玉器店时,身边只有苏怀柔一人,他没有手下可以使唤,也不能暴露身份,便只好按耐住怒意不拿下她,可这要是他回了宫,跟帝后随便告个状,说他堂堂太子在宫外的玉器店被一个区区贵女辱骂嘲笑,再拉上苏怀柔做个证,那么她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早也知道辱骂他的后果,但若是再给她一个机会,她还是会骂,骂他个狗血淋头,将他贬低的一文不值。 他愈生气,她愈痛快。 就那小肚鸡肠的样,摆着一副威风凛凛的面孔给谁看,仿佛只要是他站着的地方,旁边的人都应该给他提鞋,点头哈腰。 贺兰陌总给人一种狗仗人势的感觉,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各种刁难人,又有被害妄想症,总以为自己将来登上帝位会受到国师牵制,这才处处和国师过不去。 说白了就是一个脑瘫儿童,傻得特立独行,又极度自负。 一路到了青镜宫,苏惊羽的眼泪也憋得差不多了,到了殿门外,朝着宫女道:“烦请通报太后娘娘,苏惊羽求见。” …… “太后娘娘,我这回为了十殿下,可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殿下了,臣女一路迫不及待的来,就想让您给我做个主,若是这事您不帮我的话,只怕我很快就得被抓到东宫去问罪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呐,说的这么严重的,为了小十得罪了太子?小十和太子素来没有什么交往的,难不成他们还能起争执不成?”望着正对面神色愠怒中带着一丝委屈的苏惊羽,太后叹息一声,“哀家也算是了解你的性格了,要强又倔强,能让你如此伤脑筋的,想必不好解决?” 苏惊羽闻言,低眉道:“臣女说了,只怕太后娘娘也会怪罪臣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