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兄不信,那就莫要再多问。”苏惊羽唇角牵起一丝冷冽的笑意,“弟妹还有要紧事,这就先告辞了。” “弟妹有什么要紧事?”贺兰陌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寝宫为我家殿下做饭。”苏惊羽不咸不淡道,“故而,没法与皇兄您交流太久。” “素闻十弟很是疼爱弟妹,几日前,驱使狼群游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只为博你一笑,百姓们赞他用情至深,怎么,如今成了婚之后,就不知道疼人了,竟舍得让你去给他做饭?”贺兰陌唇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本宫原以为他对你有多疼爱,如今看来是本宫太高估了十弟对弟妹的感情了,他身边又不是没有下人,何至于让你去做这等下人做的粗活?” “粗活?”苏惊羽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在你看来,为心爱之人洗手作羹汤,是粗活?” “厨房那等遍布油烟的地方,莫非弟妹喜欢?”贺兰陌抬起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了口茶,“身为高贵的王妃,哪里需要做这等事,你听过哪个王妃天天去厨房里亲自下厨的?回头传出去,只怕旁人会笑话你像个下人。” “身为女子,尤其是嫁做人妇的女子,最基本具备的一项本能便是料理家务。”苏惊羽眉眼间划过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身为女子,无论富贵贫贱,都理应有下厨的本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方才是贤妻,如果连为夫君做一餐饭都办不到,根本就不配为人妻子,在你们看来,何为贤妻?会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就是贤惠了?” 说到这儿,她嗤笑一声,“有些人自诩身份高贵,双手从不沾家务,那么倘若哪天他们脱离了富贵环境,连最基本的动手能力都没有,该怎么活?敢问皇兄,若是你现在不在皇宫,身处深山老林里,我扔一袋米给你,你会煮吗?我扔一捆菜给你,你会烧菜吗?” 贺兰陌:“……” “在你看来,身为王妃,下个厨很丢人吗?” “在你看来,一个女子若是只会琴棋书画,不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算本事么?那么这种人她得期盼自己永远生存在富贵的环境里,否则一旦遭遇逆境,必死无疑,为什么?饿死的。” “厨房那种油烟弥漫之地又怎么了?进去做顿饭会少块肉吗?我就是喜欢给我自己夫君下厨,谁敢说我什么?我就是喜欢干下人干的活,如此一来,倒显得我不摆臭架子,亲和力十足。” “我苏惊羽不是那种坐吃等死,无所事事的阔太太,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我难得愿意跟你废这么多话,希望你最好听进去,虽然你我是对立的,但我并不介意教你做人的道理,谁让我善良呢,我的美貌就是我广积善德的回报,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做下人做的事了,拜拜。” 说到后头,她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 起初的客套只是她装模作样,后来的话自然是她发自内心的,而她相信,她这番话即便传出去,也不会惹出笑话,贺兰陌若是想借此说她大不敬,她便回击他,说他鄙夷全天下辛勤的妇人。 要比辩论,她可谓至今都难逢敌手。 也许,经过此事过后,这混账会对她成见更深,愈发想整垮她了。 她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苏惊羽自然是不知,在她离开之后,贺兰陌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目光愈发幽深。 “太子殿下,这宁王妃也真是的,竟用那样的口气与您说话。”身后站着的一名宫女望着苏惊羽的背影,冷哼一声,“她那些话,既是对兄长不尊,又是对太子不敬,太子殿下,您方才其实可以借机好好教训她的,宁王即使知道,恐怕也不敢怎么样的。” 贺兰陌听闻此话,低笑一声,“她是对本宫不敬,那么你呢?她是个王妃,而你只是个低贱的宫人,她的言行举止,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身后的宫女却有些胆战心惊。 太子此话,责备的意味实在明显,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太子殿下素来与宁王妃不对盘,自己批判宁王妃几句,他为何要训自己? “来人,将这个不懂事的宫婢拖下去。”正在她疑惑时,身前坐着的贺兰陌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仿佛在分付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割了她的舌头,轰出宫去。” 此话一出,那宫女当即一惊,急忙下跪,连连磕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求殿下饶了奴婢这一次。” 而她的求饶自然是不起作用,贺兰陌面上没有一丝心软。 那宫女被人拖了下去,一路求饶,贺兰陌仿若未闻,只又低头抿了一口茶。 “太子殿下,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