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陌自然也能买,其他人亦能买,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张太医会专程拿这事儿出来说。 总之赠给贺兰平的盆景是出自贺兰陌那儿,追究责任自然也是从他那儿开始。 姓张的太医平日里从没有与哪个皇子有来往,对于他的话,皇帝没有理由起疑。 太子谋害齐王一事一旦传开,弹劾他的人必定不少,加上先前的断袖流言与黄蟒一事,对贺兰陌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且看这回他还想如何逃过。 今夜她得回府一趟,和她那苏相老爹谈谈,明日早朝,帮着奏请废太子的朝臣们加一把火。 “今日这事一出,明早的早朝想必不会安宁。”贺兰尧的声音传入耳膜,“李相之女要嫁四哥,他必然站在四哥这边,而苏相,苏怀柔被贺兰陌退婚这事儿他想必记在心里,苏家三小姐被人抹的那般黑,他这心里必定对贺兰陌有怨,他三个女儿中属小羽毛你最有出息,且看看他会不会听你的,也上一封弹劾太子的奏折。” 苏惊羽笑道:“我会说服他的。对了,咱们何时让四哥醒来?” 贺兰尧轻一挑眉,“明儿中午吧。” …… 一晃眼,又是一夜过去。 第二日,苏惊羽起了个早,原本想听早朝的结果,可得到的消息却是:陛下龙体欠安,罢朝一日。 罢朝一日? 是真的不舒服,还是……不想面临朝臣多数人奏请废太子的场面? 毕竟是自己一直赋予厚望的皇位继承人,如今得知他是残忍无情之人,心中必定堵得慌。 “乌啼,如今外头是个什么情形?”苏惊羽吃着早点,一边询问着面前的乌啼。 “宫中传言太子残害手足,齐王平日待人和善,太子害他,着实荒唐。”乌啼悠悠道,“后宫中的娘娘们也扎推讨论呢,皇后娘娘这下非得气炸了不可,对了,据说她一大早便素衣出宫,要去帝都外的云间寺,替陛下祈福呢。” “云间寺?”苏惊羽怔了一怔,而后朝着乌啼低声道,“阿尧的母妃不就在云间寺修行么?他这会儿去看四哥,正好不在,你跟我说说,他的母妃法号是什么?我回头想去看一眼。” “这个……”乌啼嘿嘿一笑,“惊羽姐姐,您还是自个儿去问殿下吧。” “我不想提起他不愉快的记忆。”苏惊羽叹息一声,“我想抽个空去看看母妃,她连我和阿尧成婚都不知道,她明明健在人世,我为何不能去看一眼?” “贤妃娘娘法号明空。”乌啼低声道,“惊羽姐姐,你想何时去看?” “现在。”苏惊羽道,“皇后去云间寺,这万一碰上母妃,等会儿发挥她的毒妇本色去为难母妃那可如何是好?我悄悄跟上去,看看那老女人是否真的去祈福上香,这事儿你不要和阿尧说,他若是问我去哪儿,就说我回一趟家找我父亲,跟他打听针对于废太子一事朝臣们的态度,就这样。” 苏惊羽说着,起身朝殿外而去。 “惊羽姐姐,你说走就走啊?!” “告诉阿尧,我中午前会回来给他做饭!” …… 帝都十里外,云间寺。 “唔,真是个安逸的地方。”苏惊羽望着前方的景色,不禁道。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这云间寺的名声不小,来往的香火客自然不少。 苏惊羽迈入了人潮中,一个不经意的抬眼,看见了一个她完全没料到会出现在这的人。 蔚蓝色的衣裳裹着他挺拔的身形,露在衣裳外的皮肤白皙温润,他此刻正侧对着她,那张万年没有表情的脸,从里到外透着丝丝漠然,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此面瘫脸不是苏折菊又是谁? 他出现在这儿作甚? 苏折菊并未看见苏惊羽,只一路走进了寺庙里。 苏惊羽跟了上去。 苏折菊的身影穿过阵阵人潮,七拐八弯,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亦或者说,他在跟踪着什么人。 而苏惊羽在他身后尾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