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多年来,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东西,更不会让这玩意出现在她面前。 神棍是从她下人的口中打听到的,还是他自己卜算到的?他拿此物给她做药,是在惩罚她之前对他的抹黑?是在告诫她——他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他从她手中拿走了宝甲和医书还不够,给她送解药,还要作弄她一把才开心? 真是可恶! 尹清罗心下怒极,手却不得不伸向那罐臭豆腐水。 忍一时之臭,能恢复她引以为傲的美貌。 如此想着,她咬了咬牙,俯下头,将唇凑到了罐子边缘,屏住呼吸饮下了一大口! 然而就算是事先做好的准备,在入口的那一瞬间,她也抑制不住地想吐! 这玩意不但臭,还苦! 好似臭豆腐水兑上了黄连汁,又苦又臭,一口下去都要让人白眼直翻,只想吐个干净。 但她没有忘记贺兰陌的话:这罐玩意得全部喝下去! 于是她只能将那苦臭苦臭的水往肚子里咽,咽下去之后又忍不住干呕。 臭豆腐水兑黄连汁,不仅苦臭,连颜色也是那么不忍直视,看着罐子里灰黑灰黑又漂浮着些许不明物的液体,总让她有一种自己在饮臭水沟水的错觉。 但值得欣慰的是,饮下一大口之后,她明显察觉到脸上的疼痛感少了许多。 既然是有效的,那真是哭着都要喝完。 于是她只能忍着心中巨大的排斥感继续饮着,本想一口饮完,却发现着实太吃力,这罐子的容量不小,她一口气也只能喝下两三成,咽下之后又禁不住地干呕,却还得忍着不将肚子里的水呕出来。 忽的,她打了一个嗝,只觉得胃里的臭水似是要涌出喉咙,她吓得忙闭紧了嘴巴,而就在她咬紧牙关之时,臭水已然从喉管中奔腾而出—— 尹清罗闭紧牙关,鼓着腮帮子,硬是将涌出来的臭水又咽了回去。 贺兰陌在一旁看的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看的他都要吐了。 尹清罗好不容易将臭水咽了回去,只能忍着巨大的恶心感继续埋头喝。 贺兰陌不忍再看,转开了头。 再看下去,尹清罗没吐,他都得吐了…… …… 一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日,又是一个好晴天。 苏惊羽一觉醒来时,发现榻上只有自己一人,贺兰尧不知是何时起床离开的。 她在榻上躺了片刻,忽然听到屋子外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贺兰尧回来了,却没料到,下一刻,响起了敲门声。 苏惊羽当即明白了,来人不是贺兰尧。贺兰尧进自己的屋子何需敲门? 思及此,她开口道:“谁?” “是我。”屋子外响起一道淡漠的女子声音。 苏惊羽一听这话,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下榻穿鞋,走过屏风时,顺手一捞屏风上的外衣往身上一披,开门去了。 她开了门,只见明空依旧穿着那件青色僧袍,伫立在屋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罐热气腾腾的汤药。 苏惊羽见此,微微一怔,“您这是……” “我听说你一回来就受伤了,就给你炖了药膳,趁热吃了吧,这几日就少吃些辛辣油腻的。”明空说着,将手中的托盘递给苏惊羽。 苏惊羽有些受宠若惊,回过神后,立即伸手接过,正欲说话,明空却转过了身,似是要离开。 “母亲且慢!”苏惊羽开口唤住了她,“进来……帮我换药可好?” 本想说,进来坐坐可好,但这么说明空兴许会推辞,于是她临时改成了换药,以明空助人为乐的性格,多半是会答应的。 果然,她这话一出,明空顿住了脚步。 苏惊羽忙接着道:“阿尧也不知一大早去哪了,我醒来就没看见他,既然您来了,就麻烦您帮我换药包扎可好?” “好。”明空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转身回来。 苏惊羽见此,眸底掠过一丝笑意。 转身回房,苏惊羽将药膳搁在了桌子上,瞥了一眼药膳里的东西。 姜片、桂皮、枸杞…… 其实在做这样的药膳时,杀只鸡来炖是最补的。 然而明空根本连只鸡都舍不得杀,能有这样的纯药材药膳吃,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明空为苏惊羽拆下了胳膊上的纱布,望着呈现在眼前的伤口,约莫有一寸长,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怎么伤的?”她问。 苏惊羽闻言,只随口敷衍道,“出门在外,玩的太开心了,一不留神……被铁片割伤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