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也不再赖着,麻溜地离开了,而苏惊羽则是吩咐乌啼备马车,准备进宫面圣, 将今日在酒楼听到的关于王夫与长公主的对话如实汇报。 贺兰尧闲在府中无事,便随着她一同进宫了。 …… 午间的阳光洒在巍峨的宫廷屋瓦上,紫央宫内,有身着明黄色裙袍的的女子斜靠在软榻上,她眼睑低垂,睫毛卷翘密长地遮住眸光,似乎是有些困倦,任由一名宫女为她的指甲涂着蔻丹。 忽的,耳畔响起了脚步声,随即是宫女的声音响起,压得很轻,“陛下,国师大人在外求见。” 女帝原本还磕着眼皮,听闻此话,当即睁开了眼,淡淡道:“请她入内。” 宫人退了下去,片刻之后,便将苏惊羽领进来了。 “参见陛下。”苏惊羽朝女帝施了一礼,随即道,“臣有要事禀告。” 女帝听闻此话,便朝着身侧两边的宫人道:“你们全退出去,没有朕的吩咐,别进来。” 待宫人们全退出去之后,女帝的目光落在苏惊羽身上,“什么事儿?你说。” “是关于何王夫与昔阳长公主。”苏惊羽道,“不瞒陛下,今日我在街上时,不经意间瞥见了长公主出现在万川酒楼门外,妆容精致,春光满面,我起了疑心,便翻墙进了后院查探,果然与我猜测的一样,长公主正是去见何王夫……” 接下来的时间内,苏惊羽便将自己所见到的情形详细地叙述给女帝听。 女帝了解了经过之后,倒是不恼,反而笑道:“朕的这位皇妹似乎是没有耐心了呢,朕倒是很好奇,他们想制定什么样的计划来对付朕呢。” “想必是要勾结党羽,意图谋反。”苏惊羽说到这儿,顿了顿,道,“有件事儿,臣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女帝道:“说罢。” “何王夫对您,似乎还颇有情意,从他们二人的聊天来看,长公主对何王夫倒是真心实意的,而何王夫的态度却始终不冷不热,甚至有些敷衍,也难怪长公主会恼,想必是她心里清楚,何王夫不忍心害陛下。” 女帝闻言,只是轻嗤一声,“即便王夫对朕还有几分情意,可依旧改变不了他吃里扒外的事实,他与朕的妹妹私通,又掉包了大公主,这两个错误都是不可原谅的,若不是顾忌他背后的势力,朕哪里会容忍他这么多年?之前老九还未认祖归宗时,朕还有兴趣陪这对无耻男女玩玩,可如今老九回来了,这两人必须除掉,否则,他们会对老九造成威胁。” “臣明白陛下心中的想法,除掉他们以免夜长梦多,却又要避免朝局动荡。何王夫是个谨慎的人,想对他下手又不被发觉,是有难度的,故而陛下才会策反了何子衿,让他对王夫下手,不过,我们并不能确保何子衿能够完成任务,因此,还得再做准备。” “何子衿能耐不大,但他的性命安危是由朕决定的,为了生存下去,他必定会铤而走险,朕虽然对他的能力没有多大信心,但他的优势在于能够接近王夫。”女帝沉吟片刻,又道,“朕并没有完全指望他,但朕已经找不到其他人去接近王夫了。” 苏惊羽闻言,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陛下似乎漏掉了一个人。” 女帝望着她,不语。 “陛下似乎已经猜到我要说谁了。请恕我直言,若是陛下您亲自出马,可比十个何子衿还要好使,何子衿充其量也就只是他的亲信而已,而陛下您,却是他求而不得的……” “行了!”不等苏惊羽将话说完,女帝便低斥一声打断了她,“你的意思是要朕去宠信他么?你觉得朕现在面对他,还能提起多大的兴致?” 苏惊羽闻言,不疾不徐道:“陛下莫要曲解臣的意思,臣并不是要陛下去讨好那姓何的,只是他显然对陛下还有情意,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好好利用这一点?” 苏惊羽说到这儿,稍作停顿,又道:“他已经被陛下冷落了十多年,对陛下虽怨恨,却也易心软,应该说,那是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这种情感,到最后会演变成两种情况,要么,就是心中的天平倒向恨的那一头,他拼死一搏也要毁了陛下,要么,就是倒向爱的那一头,他最终还是狠不下心,甚至愿意为了陛下,而毁掉长公主也说不定呢。” 女帝闻言,眉头轻拧,“他会为了朕而毁了昔阳?你是否想多了?他与昔阳暗度陈仓多年,昔阳对他,的确比朕对他好多了,你凭什么以为他会为了朕而与昔阳反目?” “感情原本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些人付出的多,得到的却很少,有些人并不要付出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