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衙役匆匆而去。 魏琰起身,“如此,姑娘请吧。” 谢悠然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齐少夫人的那封信还是有用的,这魏县令虽然铁面无私,但到底听了妹妹的话,为他们开了方便之门。 三人往停尸房而去。 衙门最后面,有一排小平房,看起来很不起眼。 其中有一间面积稍大的,门口竖着写着停尸房三个大字的牌子,有两个衙役在守着。 一个年约五旬的老仵作已经候在那里了,见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大人。” “唔。”魏琰颔首,看了谢悠然一眼,“这位是谢姑娘。” 他没有具体介绍谢悠然的身份,想必,也是怕人诟病,说他徇私。 毕竟以谢悠然的身份,这个时候应该避嫌,是不能进入衙门重地的。 许仵作也没有多想,只道:“大人,今日唤我过来,可是又有尸体要验?” “不是,”魏琰道,“这位谢姑娘想看看贺全的尸体,你准备一下。” 许仵作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谢悠然。 心里嘀咕,贺全的尸体不是已经验过了吗?难道大人对自己的验尸结果不满意? 又找个人过来看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这小姑娘也是仵作? 毛都没长齐,她会验尸吗?别到时候别吓着了。 许仵作心里腹诽,到底也不敢说出来,只尊声道:“是,大人。” 谢悠然朝他屈膝行了一礼,道:“有劳了。” 许仵作令人烧了苍朮、皂角,方领着众人到了尸前。 停尸房里只停着贺全一具尸体,天气冷,贺全死亡又才一天,所以尸身还没腐烂,几人便没有口含姜片。 但即便如此,空气中还是浮动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有点呛人。 许仵作特意看了谢悠然一眼,见她面无异色,也没有被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呛着,略微有些意外。 看来,这姑娘就算不是仵作,也必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寻常的女子进了这种地方,哪个不是吐着出去的? 于是,对谢悠然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到了尸体前,许仵作掀开了盖住死者脸的白布,道:“这就是死者贺全。” 谢悠然已经了解到了,这个贺全是太平镇人士,年方二十五,是一个街头混混,终日里游手好闲,混迹于各种不良场所,前些日子去了外地,这几天才回来,回来后听说镇上新开了一家卤煮面摊,生意火爆,便想来尝尝鲜。 哪曾想,面刚吃完,就倒地暴毙了。 谢悠然拿出自制的手套戴上,低头检查尸体。 死者死亡已经超过12个小时,尸斑已经出现,从颜色来看,的确不像是中毒。 身上有抓挠过的痕迹,皮肤组织有红肿溃烂的现象。 而且死者口唇发紫,没有七窍流血的症状,倒是喉头水肿,符合窒息性死亡的特征。 仔细地查验一番后,她得出了结论。 “过敏性休克!”她道,“我怀疑死者是由于食物严重过敏而导致的过敏性休克死亡。” 食物过敏?过敏性休克?其他几人,包括韩墨辞在内都面面相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词。 “什么叫做食物过敏?”魏琰问。 古代没有过敏这个词,谢悠然只能通俗易懂地跟他们解释:“食物过敏是消化系统的一种变态反应,说白了,就是身体因为某种因素不能吃某种食物,吃了的话,轻者皮肤发痒,眩晕呕吐,严重者可引起过敏性休克、急性哮喘、喉头水肿等能置人于死地的反应。” 魏琰似有所思,“所以死者暴毙前才有双手扼住喉咙大口喘气憋得满脸通红的症状?” “是的,”谢悠然道,“而且大人您看他的皮肤,有抓烂的迹象,指甲缝里也有皮屑组织,说明当时他身上奇痒难耐,这些抓痕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 魏琰点头,看向许仵作。 许仵作不服了,“姑娘,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验尸手法?怎么就能肯定死者是死于食物过敏?” 谢悠然反问:“那么依您所见,死者是死于何因?” 许仵作被噎住了。 他在这衙门里干了二三十年的仵作,什么尸体没验过? 但贺全的尸体,还是第一次让他心生嘀咕。 不是中毒,他家人也说他没有心疾,其他毛病都没有,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暴毙了呢? 之前他验了尸体后,还在疑惑,死者为什么会有窒息性的死亡特征,如今听这小姑娘一说,倒是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但他毕竟自诩是老仵作了,哪能轻易向一个小姑娘低头?更何况,食物过敏这种病症,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魏琰看向谢悠然,“谢姑娘,如果死者是因为食物过敏引起的暴毙,你家那面摊可就脱不了干系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