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答。 昨日仪阳公主突然摆驾他的府邸,当时的她也是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对他说了类似的话。 “母后有意在此次宴会上为本公主选婿,本公主相信尚书大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母后的旨意是一切从简,如今尚书大人如此枉顾母后懿旨大摆排场,邀了这么多无关紧要之人。知道的,是以为因着本公主选婿,母后才广邀我晋隋的青年才俊。不知道的……还不知会如何非议我晋隋皇家宴会如何铺张浪费,宫中生活如何奢华淫逸。” “如此大罪,尚书大人可担待得起” 到了此刻,礼部尚书依旧忘不了仪阳公主离开之时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如同怒放的罂粟般美艳魅人,却似是带着重重杀机。就算身处灼灼夏日,也令人毛骨悚然,如坠万丈深渊。 礼部尚书这方还未回从昨日的回忆之中过神来,耳畔又传来了景帝冷淡的声音,“爱卿突然删减掉如此之多的宴会名单,难道这是心系百姓,希望宴会不要太过奢华,能省则省?” 景帝此话刚刚落音,礼部尚书徒然惊愕,急忙就低下了头,“陛下明鉴,微臣食君之禄,自当心系黎明百姓。” “爱卿的托词好生冠冕堂皇。”景帝冷笑一声,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便扔到了礼部尚书的面前,“此次宴会意在为仪阳公主选婿,而爱卿删减掉的名单却恰好都是朝中大臣的各家公子。如此别有用心,这是要仪阳公主在这一群年过半百的老臣之中选出个称心如意的东床快婿?”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愚弄我晋隋公主,企图让我皇家颜面蒙羞,该当何罪?” 御书房内的温度徒然冷冽得万丈雪原,礼部尚书慌乱不已,急忙跪了下去。 “微臣不敢,请陛下明鉴!” 有了上次刑部尚书的前车之鉴,他自是不敢自作主张,轻易惹恼景帝。 只不过仪阳公主自小深得太后宠爱,昨日摆驾他的府邸时手里拿的确实也是太后的懿旨,他一时两难,哪一方都吃罪不起。 看到礼部侍郎眼眸里的慌乱和犹豫,景帝暗暗冷笑,也不再多做询问,沉声说道:“朕本念你一直为国精忠职守未有丝毫懈怠,打算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从实招来。不料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私改圣意。” “如此叛逆犯上,罪大恶极,如若不还做出惩处,且不因着是朕太过昏庸无能?” “来人,礼部尚书私改圣意,以下犯上,罪大恶极,立即革职查办。如有求情之人,同罪论处。” 话刚落音,殿外的侍卫便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礼部尚书一看景帝眉目凛冽,怒意腾腾,领命进来的侍卫又是气势汹汹。心下也瞬间明白自己今日是触怒了龙颜,诚惶诚恐得几乎紧贴到了地上。 “陛下饶命,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再敢有任何隐瞒。” 景帝冷笑一声,“如有欺瞒,定斩不饶。说——” 礼部尚书此刻已经被景帝凛冽的目光吓得三魂七魄都游离到了九霄云外,再也不敢多做隐瞒,只得把昨日仪阳公主与自己所说的话系数说了出来。 “陛下明鉴,当时公主殿下的手里拿着太后的懿旨,微臣无计可施,只得依了公主的意思。再者……” 话到此处,礼部尚书突然抬眸战战兢兢看了景帝一眼,看到他眸中之色越是沉冷凛冽。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被他噎了住。 “继续说下去!” 景帝沉冷的声音骤然响起,礼部尚书浑身一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公主殿下说太后娘娘已经允了她的赐婚懿旨,选了丞……丞相大人为驸马,丞……丞相大人也决定要在宴会之上向太后求娶公主殿下。” 说完这些,礼部尚书已经惶恐到极致,他颤抖着身子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敢再度多言。 “她敢!”景帝怒极反笑,一巴掌拍到了案桌之上,“简直荒唐至极!她苏沐身为晋隋丞相却是徇私枉法作恶多端,晋隋百姓早已对她恨之入骨。如若此时再招她为公主驸马,且是让人说朕有眼无珠?” 要不是昨日御林军的将领来报,他确实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皇妹竟还胆大包天到真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跟自己玩起了猫腻。违背自己的旨意不说,她还敢偷了太后的懿旨出宫去混淆视听。 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不过他此刻最愤怒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她苏沐竟敢也如此无视自己,跟自己的皇妹沆瀣一气。 简直岂有此理,难道她真是拌男装拌上瘾了?还真想学男人一样娶妻生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