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如春风。 苏沐早已司空见惯,点了点头便迈开脚步走了进去,紫苑一如既往被留在了书房外。 书房内濮阳瑞修坐在案桌之后,安流单膝跪地正向他劝说着什么。见她进来,安流神色一顿,瞬间禁了声。 濮阳瑞修面带不悦挥了挥手,坚定的语气不容置喙,“先退下吧!此事朕心意已决,不必再议。” 见状,安流也只能领命退了出去。 濮阳瑞修侧目看向苏沐,在触及到她目光的那一刻,刚刚还带着隐忍怒意的眼眸瞬间又荡涤出点点笑意来。 他说:“怎的不多休息片刻?” 他的视线在苏沐的身上停留片刻,又低眸继续扫视着手里的奏折。 这是今早清晨太子太傅才从京中五百里加急送来的紧急战报。辰国大军在边际迂回数月之后消失不见踪迹,不曾想竟是想效仿从前,欲转战攻下丹州直捣皇城。 与冀州一般无二,丹州也属晋隋的边塞要地。冀州据绵延雪山天险,丹州据邗江数百里江面。辰国大军并不熟悉水战,所以当初辰国大军压境,他心下猜测的便是司马亦如会利用南宫鳌的便利打开冀州的缺口,未预料到他竟会绕道齐国,奔着丹州而来。 苏沐站着一动不动,似是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此刻她心底正天人交战,想着自己究竟要如何正视与濮阳瑞修之间的关系。 夫妻?如果没婚约也算的话;君臣?早八辈子的事了;莫非是……刁民?一个冒犯了龙颜的刁民…… 纠结至此,苏沐自己都不觉有些悔不当初。她想自己怎么就能趁着意乱情迷的时候祸害了濮阳瑞修呢?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添堵? 濮阳瑞修笑了起来,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想什么呢?” 腰上熟悉的感觉传来,苏沐回神抬眸看去,濮阳瑞修带笑的俊颜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当今陛下的手一点儿也不老实,可脸上的笑容却如此纯良到人畜无害,她今日可算是真正看清了这一国之君的真面目。 苏沐低垂着眼帘不看他,“草民今日前来见陛下,是为了当初皇后被劫一事。” 濮阳瑞修打断她的话,“昌邑候南宫鳌私通敌国密谋造反一事经朕查实均属证据确凿,朕今日刚下了废后的诏书。” 苏沐:“……”这与自己要说的事有丝毫的关系么? 此时此刻,她也没心思去深究南宫鳌私通敌国密谋造反一事究竟是如何证据确凿了。紧咬着牙关,她下意识放重了语气,“陛下……”。 可濮阳瑞修还是没让她继续说话,手下的动作倒是渐渐收紧向上移的趋势,“朕已经拟好了封后的圣旨,待朕回京便即昭告天下。” “爱卿觉得是这个月月底还是下月初八?嗯?”濮阳瑞修眉眼含笑,低头看向她,似是在询问着她的意思。 眼前那双眼眸如墨漆黑,深情满满快要溢出水来。苏沐抬眸看他一眼,她暗暗想着自己待会儿如果做了什么悔不当初的之事,一定是被濮阳瑞修的美色所迷惑。 咬牙深呼一口气,她正色道:“一切谨遵陛下的旨意。”等等,自己这是说了什么? “好,那便这个月月底!”不给苏沐任何反悔的机会,濮阳瑞修低笑一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半个月的时间,该是足够他处理完晋隋的一切,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就绪。 …… 这样浑浑噩噩一路到了濮阳瑞修的卧房,直到中午从濮阳瑞修床上醒来,苏沐才回过神来自己这又是被濮阳瑞修折磨了一上午。 她想自己不是为了南宫云雪被劫的事来见的濮阳瑞修么?怎么竟会把自己送到了濮阳瑞修的床上,还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可不等她出声,濮阳瑞修却挑眉向她看了过来。苏沐紧拽着被子,也不明所以向他看了过去,她听到他说,“爱卿这是要把朕折磨死。” 看,这才是真正的恶人先告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