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师,王道真的是自杀么?” 梁艾闻言怫然不悦,道:“既然信不过我的话,还找我来做什么?”提起药箱,径自离开。 庸芮道:“这件事实在蹊跷。宫正君,我们要不要再去问问公主?” 孟说沉默许久,才道:“你去吧,我是没脸再见公主了。你进宫将这件事禀报公主,然后看看如何能找到另一名家奴杨良。”庸芮道:“遵命。” 04 孟说兴致索然地回来家中。老仆忙捧着个书简迎上来,道:“不久前有人往门下投了一封信,说是留给主人的。” 孟说正要拆信,忽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南杉,身后跟着数名全副武装的卫士,不由得一愣,问道:“南宫正有事么?”南杉道:“宫正君,恕下臣无礼,这就请你跟臣走一趟吧。” 孟说道:“去哪里?”南杉道:“官署。” 孟说遂不再多问,默默地跟着南杉出来。来到官署,却见大堂正中坐着大司败熊华,一旁坐着令尹昭阳,均是正襟危坐,神色异样。 孟说心知不妙,上前见礼,问道:“令尹君和司败君召臣前来,有何差遣?”昭阳也不回答,直接命道:“搜他身上。” 吏卒上前在孟说身上摸索一番,搜出容臭和书简,奉到昭阳案前。 昭阳道:“这容臭是孟宫正的么?”孟说道:“是。” 昭阳道:“可是本尹怎么听说是在筼筜枕头下发现的?”孟说道:“臣的容臭前些日子曾经失落过,这次意外在筼筜枕头下发现,想来是他趁臣不留意时从臣身上盗取了去。” 昭阳道:“好,本尹再问你,和氏璧失窃当晚,看守大门的都是你的心腹卫士,所有出入腰牌的发放,都是由他们经手,是不是?”孟说道:“是。” 昭阳道:“那么你怎么解释这多出来的两枚黑色舍人腰牌?” 原来精细的南杉重新检查了所有腰牌,却发现多了两枚黑牌。当晚每位宾客和从人进来时,发给腰牌,登记名字;出去时,交还腰牌,划去名字,对昭府内部的人也是如此。所有的名字都划去了,相应名字的腰牌也全部收回,却多了两个黑色木牌,刻的是“张三”、“李四”的名字,一望就是假名。负责刻字和腰牌发放的都是孟说的心腹卫士,如此一来,孟说登时变得嫌疑很大,所以昭阳一得知消息,就立即命南杉带他来官署盘问。 孟说这才恍然大悟,心道:“这两枚腰牌一定就是王道和杨良用来行事时用的。可这两个人进门时明明佩戴着紫牌,又从哪里弄了两块多余的黑牌呢?腰牌的发放只由卫士经手,除非是卫士中有人帮他们。” 熊华见孟说沉吟不答,道:“来人,把当晚经手过腰牌的卫士全部逮起来拷问。”孟说忙道:“等一等,请司败君给下臣一点时间……” 昭阳忽道:“不必了,罪魁祸首就在这里。来人,拿下孟说。” 吏卒遂一拥上前,拧住孟说手臂,强迫他跪下。 南杉忙上前跪下请罪道:“如果孟宫正有嫌疑,臣身为他的副手,也该有嫌疑,请令尹君一并治罪。” 昭阳道:“南宫正,你来看看这封书简。”南杉起身走过去,接过书简,随即愣住。 昭阳道:“这是刚刚从孟说身上搜出来的,可谓铁证如山了。” 孟说道:“我才刚刚接到书简,还没有来得及看,南宫正人就到了。信上写的什么?” 南杉遂将书简举到孟说面前,只见木简上写着寥寥数字:“和氏璧已出城,多谢指点迷津。”最下面落款处画着一只模样古怪的飞鸟。 孟说一时呆住,心道:“这是谁写的信?为什么要写给我?是有意栽赃于我么?” 南杉问道:“宫正君,这是怎么回事?”孟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他虽然也是懵懂一片,反应究竟异于常人,知道自己立即就会身陷囹圄,再难以有所作为,忙道:“南宫正,你立即去将这件事告诉屈莫敖姊弟,请他们设法查明真相。”南杉微一迟疑,即应道:“遵命。” 昭阳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喝道:“孟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快交代出你同党的名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