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倾城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却感到腹腔一阵更加剧烈的抽痛,她晃了晃,往后一栽,就摔到了大理石地砖上。 脑袋也很痛,背也很痛,但是跟腹部的绞痛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章朝听到动静紧张起来,问:“怎么了?” 纪倾城在心里祈祷着:宙,如果你真的是神,你就帮帮我! 纪倾城都能听到章朝转动门把手的声音了,可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刚打开一条缝的门又合上。 “小姐,我女朋友进洗手间一会儿了,你能帮我看看她为什么还没有出来么?”是章朝在说话。 “哦,好的呀。” 一个面容娇丽的女人走进来,她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纪倾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洗手间。 “你女朋友蛮有公德心的嘛,在那里清地砖上的呕吐物呢……” 纪倾城一愣,这个女人在帮她撒谎? 章朝松一口气,但是又有点不耐烦,敲了敲门道:“又不是没有清洁工,你打扫个什么劲儿,快出来……” “你先回去。”纪倾城忍着痛说。 章朝怀疑纪倾城是故意躲在自己,心里升起一股烦闷。可是两个人都那么久不回酒桌也不大好,他只得先走。 反正来日方长,他跟纪倾城还有的是时间可以磨…… 听到章朝离开,纪倾城的心稍稍放下来一点,可是今天的痛感和平时不同,就算是她这样忍耐力极好的人也觉得难以忍受。 她不想找人帮忙,也不想学校的任何人知道她的病,可是她现在瘫坐在地上,疼得站都站不起来,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们发现。 怎么办…… 今日不是什么节假日,酒店里没什么客人,空荡荡的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人而已,纪倾城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有一种被放逐到世界尽头的错觉。 她以为自己坚强,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可是这破破烂烂的身体却一次又一次地背叛她,告诉她,你其实卑微弱小,一个疼痛就能打垮你。 人生竟残酷如此,上帝给你设下极限,告诉你,渺小的你只能认输。 厕所的门又打开了,纪倾城快疼得失去意识,已经不在乎到底是谁走进来。 忽然有一只手在她腹部按了按,本身就疼,,这一按,简直就像是同时扎了一千根针! 纪倾城睁开眼,见到是刚才进厕所的那个女人! 她跪在纪倾城身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问:“0到10,疼痛的级别由低到高,0表示无痛,10表示你能感受或者想象的最剧烈的疼痛。你觉得你现在的痛感是几级?” “8。” “之前用的哪类止痛药?弱阿片?” 纪倾城点头。 “你现在应该要用强阿片了。记得去医院叫你的医生重新给你开止痛药,平时要多跟医生交流,不要自己挨着。我现在先给你打一针,能够立即止痛,不过这种针不能经常打,一周就会上瘾,打多了局部肌肉容易坏死,知道了么?” 纪倾城又点点头。 女人拿出注射器和消毒工具,给纪倾城注射了一剂止痛针。 纪倾城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回复正常的呼吸。 宛若劫后余生…… 纪倾城的衣服都汗湿了,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深呼吸,慢慢才感觉力气又回到了身体里。 她回头问身后的女人:“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帮我?” “我是神的仆人。” “宙?” 女人依旧面无表情,不回答。 “谢了。” 纪倾城回去的时候饭局差不多都要散了,大家知道她的个性,都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散了场大家各自回家,陈教授喝多了,叫了代驾,让两个男生陪着扶走了。 书记站在那里,安排剩下的人怎么走,今天就开了三辆车,加上代驾,刚好多出一个人来。 纪倾城巴不得,道:“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大家也巴不得。 纪倾城独自在路边拦的士,其余的人醉醺醺的互相告别。 院长喝多了,热情万分,拉着章朝说着感谢的话。章朝摆脱不得,又注意到纪倾城那边的情况,便对曾国少使了个眼色,曾国少只得不情不愿地去拉院长说话,牺牲了自己,解脱了章朝。 “我送你。”章朝关上计程车的门,把准备上车的纪倾城又拉了回来。 热热闹闹准备各自上车回家的人一下子都看过去。见到章朝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