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娇说。 他挑眉,“就这么几个菜也想把我整哭?” “我是怕你哭相太难看,吓到广大人民群众。”煞有介事地说完,王娇在纪北平愤愤不平的目光中,示意营业员结账。 一顿饭吃的舒舒服服,走出饭馆大门时,王娇只觉自己的肚子仿若怀胎十月,走路都有些迟钝。李永玲跟她状态差不多,一看就知平日里嘴亏,倒是病人纪北平没怎么吃,吃两口菜就放了筷子,看她们两个大姑娘狼吞虎咽,顺便揶揄两句:“你们三十二团特穷吧,连肉都不给你们炖?”夹一块锅包肉放王娇碗里,“慢点吃,别噎着,不够再给你买。” 出于礼貌,吃完饭,王娇和李永玲把纪北平送到医院门口。她说:“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回到劳动岗位。” 纪北平看着她:“今天吃的开心么?” 王娇微怔。刚才那一桌花去12块5外加4两粮票,知青一个月才挣35元,一顿饭花去三分之一确实颇费,于情于里也得恭维一下,况且油水充足真的很解馋,点点头:“很开心,谢谢。” 纪北平微扬嘴角:“我下周才出院,如果你还想吃锅包肉和小鸡炖蘑菇,就来县城,我请你吃。” 王娇咋舌,心想若自己再来还不让人笑话死,和纪北平分开,刚走出两步,李永玲一捂肚子,“不好!我……我,那个来了。阿娇,你手纸带的多吗?”王娇忙把书包里的卫生纸全部给了她。医院里,纪北平正站在花坛边抽烟,见一个绿色身影跐溜从眼前一晃而过,定睛瞧时,绿色身影已钻入住院部大楼。他笑笑,这武汉人还挺逗,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外的王娇,午后的阳光把她的脸映得红扑扑。 纪北平看着她,抽烟的动作一停,好多声音和景物在这一刻离自己远去。他扔掉烟,抬起胳膊对她招招手:“王阿娇!” “干嘛?” “你过来。” 王娇犹豫一瞬,然后不情不愿走过去。纪北平说:“怕什么,又吃不了你。刚才那个武汉人她怎么了?” “有点事。”王娇简单说。 纪北平不追问,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就说:“我脚踝还没好,上楼费劲,你能扶我回去吗?” 兵团战友理应互帮互助,何况刚才还宰了人家一顿,王娇没犹豫,痛快应道:“行!”然后友好的伸出手扶住他胳膊,纪北平笑了,“现在不用,我还没笨到那份上。” 走到楼梯口,他才示意她搀扶。 他上楼确实费劲,走两步歇一会儿。受伤的脚踝不能太用力,所以走的格外小心谨慎,轻点地面后,就马上换到另一只脚。动作必须迅速,否则疼的要死。慢慢的,纪北平额头出了一层汗。 毕竟不熟,王娇的手只轻轻扶着他胳膊,见他哪一步吃力了,才用力扶住他撑一下。这么走走停停,终于上到二楼时,一个清润甜美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天那!北平,你去哪儿了?!” 王娇循声望去,却见沈雨晴提着一个点心匣子走过来,见到她,沈雨晴也是一愣,然后笑呵呵快走几步,“原来是阿娇同志,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好吗?春播忙不忙” 听容川说过,沈雨晴的母亲是团里民歌组的台柱子,沈雨晴从小也学过声乐,在他们共同生活的部队大院里,她的外号是“百灵鸟”可见音色之美。对于她,王娇的了解全部来自容川有意无意的叙述。 雨晴的父亲在运动开始的前一年因病去世。而她与纪北平间也不是什么娃娃亲,恋人的关系。她有一位倾慕的爱人,比她年长两岁,这事部队大院里的孩子都知道。那人六八年时本要来北大荒插队,却因家庭成分不好,父母是没有交代清楚问题的“走/资/派”,导致兵团不接收,最后不得以去了陕北一个极为贫困偏远的农村落户。 据说那地方常年缺水,一年下不了几场雨,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