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门进的就哪个门出去,你要是能老实点,我下次见到徐四就帮你问他从哪里整的那些玩意儿。” “那些玩意儿”指的就是爬行类宠物,楚眠饲养的球蟒fiona也是属于此类。 临走前,楚眠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见过徐四养的双头蛇多长吗?” 女人自然是没关注过这种细节,她避开那种吓人的宠物还来不及,不过徐四确实把蛇拿到店里来炫耀把玩过,她回忆当时,手指比划了一下,“他就把蛇放在这个吧台上,从这儿,到这儿,这么长吧。” 楚眠目测着长度,点头道了声谢,总算肯离开这个风月场所。 回到外面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于燃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原来你是找上次跟你在网吧打架的人啊……我还以为你是来‘那个’的。” 楚眠用力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想拍散残留身上的气味,顺便轻描淡写地说:“也不是不行。” “啊?”于燃哈欠打到一半停住了,鼻痒难耐,“我靠,我看错你了!方昭他们还说、说你是高冷男神还挺纯,你怎、怎么现在就来这套啊你,也太那个了……” 见他又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楚眠瞥着于燃,心里默默浮现出两个字:麻瓜。 两人按原路线返回,走到半路,于燃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找那个男的?你想跟他买东西?” 楚眠缄默片刻,思绪迎风交错。 半晌后他才告诉于燃:“我初一的时候养过一条很稀有的双头蛇,我带它去了一个展销会,结果被人偷了。” “天……报警了吗?” “那时候不敢,怕被父母知道,但过了几天他们还是发现了。”楚眠不经意地放慢步子,眺望着余晖将尽的暗蓝天边,“我爸说责任在于我疏忽大意,我妈懒得管,直接给我买了一条新的。警察后来也没帮我找到,所以就那么算了。” “怎么能算了?”于燃反应有点激烈,“宠物也是一条命,换成是人类不就跟拐卖儿童一样吗?你相当于是个可怜的妈妈啊!母子分离,他们凭什么不帮你?” 楚眠本来正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反复品味那段哀伤,忽然听见于燃义愤填膺的语气,他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倒没有那么严重,毕竟蛇没有感情,也不认主,而且双头蛇是基因突变,身体结构注定活不了太久……”楚眠喉结上下滚动,“但我从这件事开始就睡病发作,我不甘心。” 楚眠不想再仔细回想那段日子里的低迷心情,失去“玛丽嘉”后不久,他就出现了嗜睡的情况。 最开始犯困的一阵子,楚眠以为是自己哭的次数多导致疲惫,但后来他洗澡也直接睡过去,甚至上课回答问题都能中途闭眼睡着摔倒,吓得老师同学手忙脚乱叫救护车。 容港的临床医生认为楚眠是学习压力过大而持续犯困,母亲带他去了美国,才确诊为“发作性睡病”。 据说这种睡眠障碍多于青少年时期起病,发病机制不明,也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进行控制。 于燃声音有点沉重:“是那个男的偷了蛇吗?” 楚眠犹豫说:“我不知道……双头蛇确实很稀有,但在我之前也有别人养过,都没有能活下来的。” 暑假那次见到徐四的蛇箱时,楚眠其实没那么确定蛇的年龄,如果按照会所经理所描述的长度来判断,徐四的蛇大概只有七八个月大,而自己的玛丽嘉如果还幸运地活着,应该跟两岁的fiona差不多长了。 楚眠调整呼吸,下定决心似的:“就算不是同一条,我也很想找他买回来。” 于燃不解:“为什么?你看着它难道不会想起那么难过的事吗?” “我可以把它当成玛丽嘉。”楚眠自然地说出了自己宠物的名字,“这样我心里就能好受一点,也许睡病也能缓解了。” “哈?”于燃十分夸张地扯了下嘴角,“你这不就是用替代品自欺欺人吗?” “你不懂。”楚眠斩钉截铁,“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心里一直挂念它,要么找个机会忘掉它。前一个选项会让我睡病加重,所以我选后一个。” 于燃垂下头想了想,然后小声说:“好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感慨:“幸好蛇没有感情,不然它多想你啊,就跟你想它一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