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妃好厉害!”采薇开心地拍着手,在卫子楠回身使出一招战八方后,兴奋地蹦了起来。 卫子楠心情好,冲她抿嘴笑:“你且再看我这招撼天地!” 她正练在兴头上,好些日子没敢做大动作,今日感觉颇佳。一招“撼天地”,大刀山呼海啸般劈下去,咯噔……花砖裂了好几块。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这恒王府的地面,竟还不如卫府的能折腾?在采薇的崇拜呼声下,她颦眉叹气,看来王府的砖该考虑换了。 趁她歇下来,秦傕一个健步冲上去,立时拽住她的刀,笑:“一大早的,夫人不觉得累么?” 卫子楠回头,见是秦傕行色匆匆,披着个大氅就来了,像来捉人似的。她眉头不展,用刀尖指指地面:“王爷来得正好,砖坏了几块,我琢磨着不如少些花哨,换成结实的青石板。” 他扫了眼地面,笑得更深,没有正面回答:“夫人,你是这个。”说着,竖起右手大拇指送到她眼前。 “是砖太差。”她很谦虚。 秦傕倒也无心和她争论究竟是她太厉害,还是砖太脆:“午后傅管事会把中馈交给夫人,府中大小事务皆由夫人主持。砖都是小事,夫人想怎么换便怎么换。” “中馈?”卫子楠那一瞬间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夸张,惊讶极了。这种伤脑筋的事情,他竟然在新婚第二天就要交给她,是不是太早了。况且昨夜两人挑明了话,他明知自己之所以嫁给他,是事出有因,为何还会把中馈交给一个并非真心为这恒王府的人。 她在军中时,粮草辎重,大小事务均要过问,管理区区一个恒王府,不在话下。只是,她不得不拒绝。 “你我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昨晚话都已说清楚,怎么……” “不想和我过日子?” “……” “想当甩手掌柜?”他挑眉,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阖府上下破事儿一堆,傅管事得回去照顾妻子,夫人难道要本王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敢情是傅泽志要走,这厮不想操心,结果,却质问她是不是不想和他好生过日子,叫人生了误会……这人一旦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 管便管吧,左右她也闲不住。 卫子楠不置可否,把刀扔给采薇,算是默认了。柔弱的采薇接住刀柄,当即一个趔趄,险些被压倒在地,当下心头激荡——这刀起码有八十斤,主子抡起来就跟抡小鸡儿似的,太帅了! 卫子楠接着又想了想:“也好,我便帮你管了。日后你要收回,我随时交还。” 秦傕摇头:“本王还真不想收回来。” “……” 卫子楠再不理他,打算回房去了,待走了两步,突然表情一滞停下步子,微微扇动鼻翼,回身露出一脸狐疑:“哪里来的血味儿?”说完再仔细闻了闻,继而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王爷身上的?” 秦傕背着手,呵笑:“夫人属狗的不成?” “我是属狗的——怎么,当真是你身上的?”她在战场混习惯了,对鲜血的味道尤为敏感,尽管秦傕身上的血味道很淡,但还是被她注意到了。她抱臂伫立,一脸审视地盯着对方,在等他的说辞。 秦傕伸出手指,露出指甲盖长的伤口,为防她看不清楚,还特意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去:“不错,新伤。”脸上不见懊恼,反是自豪得很。 “跟我来。”她瞅了瞅伤口,微蹙眉头,转身便走。 像她这样的身份,受伤是难免的,故而金疮药是必备良药,为图方便,她特意在妆奁里放了一小瓶。 秦傕跟在她身后,嘴角勾起一缕不怀好意的笑。 卫子楠不疑有他,待进了卧房,路过床边,忽然瞥见某个可疑的颜色,顿住脚步定睛一看,当即一股热血冲上心头,万般的不自在。 床上那张喜帕,被血染了拳头大块地儿,如一朵朵雪地红梅,暧昧得刺眼睛。 她记得,那些压箱底儿的东西上说过,女子破身是会落红的。她确定自己到现在还是清白身子,自然染不红这喜帕,想来是姓秦的干的好事。那所谓的什么伤口,便是为了作假割的吧。 卫子楠咬咬牙,清晨的暖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得她耳根子发红。她没说什么,径直走到妆台前,打开妆奁,找到小瓷瓶不耐地抛给他。 “自己抹吧,稍有些刺痛,过会儿便好——我去沐浴。”然后打开衣橱,短暂琢磨了片刻,思量着一会儿得入宫去,只得视死如归地选了件妃色广袖曲裾。 她穿广袖裙的次数,怕是两只手都能数完。不止不喜广袖,她对姑娘们都爱的桃色、鹅黄等等,以及各类荷包手绢儿,统统喜欢不起来。 秦傕抹着药膏,在旁慢悠悠地说:“夫人应该再添两个丫鬟伺候,怎好凡事亲力亲为,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