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往后少有战事,祯儿若有了本事,再有叔伯帮扶,将来必只会是个享清福的武官,并无性命之忧。可若是走文官这条路,门路少不说,父亲和夫君的遗愿,可都落了空呀!” 宋氏此话十分在理,镇国公府的门路可不就着重在武这条道上吗。可程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什么都可以让,就是不让卫子楠痛快,不论别人怎么有理她皆不会听进去。今日若她允了宋氏,让卫子楠得意了不说,宋氏这个长媳往后岂不是要踩在她头上跳。 “吃里扒外的东西!这里何曾是你说话的地方——来日,少夫人脑子犯了混,还不将她扶下去休息。” 李嬷嬷得令,当即便朝外招手,唤进来两个家丁。宋氏被架住两只胳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氏。从前婆婆再怎么给她气受,也不至于这般蛮横。空口白牙地说她脑子犯浑,消息传出府去,外人定会以为她得了失心疯,叫她日后还如何护得住儿子。 卫祯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眼见母亲就要被架走,哪怕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呆愣着没反应的道理。 “祯儿!” “娘!” 卫祯冲上去抱住宋氏的腰,两个家丁心怕摔了小少爷,一时便停了动作。程氏见他们停手,便又怒不可遏,拍案喝道:“还不快将祯儿抱走!” 其中一个家丁得令,便松了宋氏来抱卫祯,宋氏借机挣脱了钳制,母子俩抱在一处竟好似生离之境况。卫祯哇哇大哭,谁再来拉宋氏他便胡乱踢谁。 宋氏将卫祯抱在怀中,哽咽着祈求:“求母亲让祯儿去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在府里就快被惯成了混世小魔王。母亲,可记得那方家大少,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终引火烧身累及方姓百年世家!父亲大人若泉下有知,一定会痛心疾首,死不瞑目!他老人家一定会同意祯儿习武的呀!” 宋氏瞧得远,早已对程氏的做法有所不忿,今日既然闹成了这样,索性便将心中的积怨倾泄而出,根本顾不得自己往后在镇国公府会过着什么样的糟心日子。 “放肆!”程氏匆匆饮下参茶,由李嬷嬷一直顺着背,可这股气却越积越深,让她险些两眼一黑晕厥过去,“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把这蠢妇给我押下去!” 一声令下,两个家丁便又来拉这对母子。宋氏努力挣脱了钳制,一双晶亮坚毅的眼睛看向卫子楠,咬牙急道:“求恒王妃看在父兄的情谊上,将祯儿培养成有用之人。我无本事教导祯儿,今日为全夫君的遗愿,也为祯儿能够成才,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她话音刚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两个家丁也将她拉不住,她就这么一头撞在柱子上,当场昏死过去。卫祯傻了眼,愣了片刻才终于哭喊着去摇他母亲。 宋氏此举,一是为了亡夫的遗愿,二是为了卫祯的前途,三是为了逼迫卫子楠,四是为了坚定卫祯的心,五才是无望于自己往后的日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稍有些脱离了卫子楠的掌控。对于长嫂宋氏,她多少是另眼相待的,这个嫂子是个聪明人,性子也好,本和夫君鹣鲽情深,不想成亲不足两年便阴阳相隔,也是命苦。她皱皱眉,镇定地在宋氏身旁蹲下,用二指探她的脉搏,见还在跳动,忙让人去请大夫。 方才幸而有家丁拉制,想是她的力道缓了,撞的方向也有所偏差,所以头上没有出血,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程氏吓得短了呼吸,当场凝固了表情。宋氏出自书香门第,娘家也是颇有名望的世家,若是当真一头撞死,她将如何自处。往日里也就算了,她掌权惯了说一不二,宋氏死了就死了,找个好理由交代宋家就是。可如今有卫子楠在,保不定她要拿此做文章,坏她的名声。 那宋氏平日里连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怎么会突然毫无征兆地便要一头撞死?女子本弱为母则强的道理,程氏竟是不懂。 卫祯哭得险些要抽过去,小小年纪他已经懂得什么是“死”了。父亲死了,如今母亲也要离他而去吗。为什么祖母要欺负母亲,为什么不让他去习武,这究竟都是为什么! 卫子楠叹口气,摸摸卫祯的头,将他抱在怀里,用她最温柔和蔼的声音安慰:“你母亲只是晕过去了,无妨的,一会儿大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