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卫子楠两个,坐在树下聊天。 “今日多谢弟妹帮腔。” 乔氏莞尔,笑容十分亲和:“却也没帮上什么,王妃有礼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此话,就是挑明了已将她视作三皇子阵营的人了。卫子楠则无心偏倒那一边,她心中所想唯有利用。不知秦傕所说的那件“外室”的事,有没有透给三皇子。 “我懂弟妹的意思。”她顿顿,以她卓越的耳力确定周遭无人偷听,“弟妹今日帮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当有所还报。正好我这里有一点某人的小把柄,想来弟妹用得着。” “哦?王妃说来听听。”乔氏的眼睛里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狡诈的光,自觉帮恒王妃是大大的帮对了。 “有些人的手已经伸到北军,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全看三皇子的了。可惜,我也是得来的小道消息,却不能再仔细帮什么。” 乔氏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有些人”,自然指的是太子。 太子的手竟然伸到北军里?!若是真的,就意味着一旦告发,太子可能使龙颜震怒,彻底失宠于陛下。不过北军之中究竟是谁成了太子的人,恒王妃没有往下说,可见不是不想说,就是不清楚。 若是不想说……那究竟是谁,连她都猜得出。 “多谢王妃提点。” 两人又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话,脸上带着轻松快意的笑,惹得不远处正在赏花的太子妃冷眼看过来,心底波澜起伏。 卫子悦满心满眼的懊恼,哪里不知那两个人已经联起手来了。她本是低估了卫子楠,才妄图用什么赏花诗会给这贱人难堪,没想到到头来打自己的脸。现如今知道卫子楠的手段不简单,她才惊觉怕是要来点猛的才能叫对方好看。 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呢,对女人惯用的手段,毕竟对卫子楠一点效果都没有,她一时摸不到头绪。 心头想着此事,竟不小心捏碎了一朵花。这花亦是她费了心思才培育出来的,她却只漠然蹙眉,将花瓣弃于角落,重新扬起笑容与众姐妹说笑。 因事前说了要作诗,苑中便摆了几套笔墨纸砚。时而有生了感触的贵女前来落笔赋诗,写了一张又一张。 待到众人都看累了,各自落座,终于到了品诗的时候。 还是裘珊先来,她的诗细腻多情,得太子妃点头称好,送给她一盆看中的花。而后最有才气的鲁宁华,王嬛也都有不俗诗作各三首,两人照旧拼不出个高低。至于其他女子,因都是大家闺秀,自小会写诗词歌赋,当然也算不得差。到最后,各女子皆露了才华,也都拿到喜欢的花。万娇苑果然是大气,被众女这么一搬,竟还是看不住少了十来盆,依旧盛美不可方物。 唯三皇子妃和恒王妃没有作诗。只是,三皇子妃那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大伙儿没那兴趣看她的诗作,单单盯上了卫子楠。 这回是鲁宁华开的口:“咱们太子妃才华卓绝,文采飞扬,听闻当年府中西席请的是竹亭先生。咱们惊叹太子妃才华横溢,却还未有幸得见恒王妃的风采。恒王妃文武全才,平素里难得一见,今日既然大家聚在一起,还请恒王妃开开我等的眼界。” 鲁宁华从哪里听来的文武全才? 各家请来的西席,大多的确负责教导府中所有小辈,像卫子楠和卫子悦这样年龄相差不大的,自然是一起受的教。故而,不知是鲁宁华瞎掰的,还是她错以为姐妹俩的才学应该都差不多。 其实,鲁宁华此人是个才女,不同于王嬛,她是个爱才的,更是个只认“才”的人,倘若恒王妃亦有才学,她自当另眼相待。再者,父亲毕竟是左将军,一介武官,想要占队太子的同时,又不想得罪大将军。所以,她对恒王妃的敌意,并不似旁人来的那么干脆,随时可能瓦解。 可惜卫子楠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惜才的人,只觉得此女眉间有一团化不开的清雅气息,仿佛天生与污浊划清界限,是以回话的时候不似此前夹枪带棍。 “此花此景,非我所爱,毫无感触如何作诗?” 此时的太子妃已经兴致缺缺,早已料想卫子楠有办法推开,便也不想继续自找没趣。只是众女已被赶鸭子上架,哪里知她心中想早早散了此宴,一个劲的怂恿卫子楠作诗。 王嬛道:“是啊,恒王妃甚得民心。老百姓们早已将王妃奉为神明,说文武全才的已算不得什么,还有说王妃刀枪不入,就要不日成神的呢,传的玄乎邪乎。我们自知刀枪不入是假,但‘文武全才’却想一睹为快。未曾赏花又如何,王妃心中有心爱的雪莲,天地作肥的花草,当下笔有如风才是。” 乔氏在旁勾笑,突然插话进来:“姐妹们难不成还忘了我,就知道逮着恒王妃要诗看,倒全都把我晾在一边,我可不干。你们这群‘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忘了去年诗怎么缠着我写诗的了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