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卫子楠干的,可又没凭证。细细想来,依她的性子又大抵干不出这种下药害人,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况且她若要动手,早就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程氏虽然想不明白,但到底是信了有人下药害她的事,终于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撑坐起来:“把药端来,都给我端来!” 待她养好了身子,再收拾那小贱人,她若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把这些药灌下去,她才有精力和那碍眼的女人斗。 此时在恒王府里,卫子楠又练完了十页纸,下笔越发觉得顺畅。秦傕这位教字先生在旁边又摆了一盘棋,这回倒没有黑白子一起下,而是童心未泯地摆了个猪头出来。 摆完后自个儿在那儿哈哈笑,也不知有什么可乐的。 卫子楠搁下笔,转转酸麻的手腕,结束了今日的练习。 “看个猪头都能乐成这样,王爷真是好兴致。”她改拿了本兵书摊开,嘴角爬过一丝笑。她想不笑都难,大约来看到秦傕这个人就想笑的吧。 秦傕拿起黑子,一壁准备再摆一个猪头,一壁对她说道:“倒不是笑这猪头。猛然想起,程氏上吐下泻已经两三日了,眼下不知还爬得起来否。怎么,夫人不知道?” 卫子楠不痛不痒地看他一眼,扫了几眼兵书才冷淡道:“与王爷无关,王爷高兴什么。”程氏如何了,那是她的事,秦傕高兴个什么劲儿。 “老天爷都看她不过去,夫人还不许本王乐一乐?” 卫子楠默然。清眸短暂睇他一眼,闭嘴不再开口。她心里猜测,这大概又是秦傕的恶趣味吧。程氏突然生病,大夫没诊出病因,总得有个说法不是,那这说法大约只能算到“有人下药”头上,秦傕又笑得这么痛快…… 可她到底又不太确定,只得按下不提。 秦傕吃力不讨好,悻悻然继续摆他的猪头。待卫子楠的兵书翻了两页之后,霜华突然敲门进来,手里拎着个食盒,脸上笑嘻嘻的,如释重负的样子。 “王爷要的朝露楼的美玉中藏,奴婢幸不辱命,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从一个富商手里高价买过来。” 秦傕看见食盒便亮了眼睛,忙招手让霜华放到桌上来,大为感叹:“本王想这一口想得好是辛苦,办得不错。”说着,喜滋滋地甩给霜华一块金锞子,“快快关门出去,本王要和夫人同尝美味。” 一个金锞子可是一年的工钱,霜华接了金锞子,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若再有下次,王爷可一定要交代给奴婢,奴婢就是跑断腿也不会叫王爷失望的。” “去你的吧,还敢跟本王打商量,好处你一个人捞了,霜雪上哪儿赚银子去……出去出去,把门儿带上” 秦傕一般难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下人大多不怕他,胆子肥了之后便爱与他说笑。霜华刚来头两天之时,连话都不敢随便说呢,这会儿倒是跟他开起玩笑了。卫子楠将这一幕收进眼底,没有插话。 待得霜华关上了门,秦傕才小心翼翼打开食盒,生怕别人跟他抢了似的。食盒第一层里有一精致小碟,其中放了三块色如翡翠的糕点,一瞬间清香扑鼻。 近百两银子一份,一份仅三块,也就奢侈之家能够享用得起。秦傕是决计不委屈自己口腹的人,这样一份糕点的花费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 “夫人快来尝尝,朝露楼的招牌点心,名唤美玉中藏,光是瞧着便是珍宝一个,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咧。” 重新沉醉在书里的卫子楠头也没抬:“王爷吃吧,我不喜甜食。” “不尝尝怎知喜不喜欢。”秦傕那张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的甜味确让人腻味,有的却让人觉得甘甜爽口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吃。既然是朝露楼的招牌,自然有成为招牌的道理。本王若一人独享,岂不太不是个男人了。夫人就当给本王个面子,吃一个得了,也好让本王心安理得地吃了剩下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