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沅芷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但见他那恶心的眼神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便没再理会他,转身正准备向刚刚救下李珺宁的男子道谢,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一副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上头已经落了好些好些细雪了。 两日后,楚辞阁,还是那个临湖的小筑。 屋外红梅傲放,屋内身穿墨黑织锦长袍的裴夙正端坐在小几前,闭眼品茗,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主子,最近有个小丫头一直拿着你的画像在打听你的姓名来历还有行踪,我们是不是要……”黑衣男人的声音平实而没有任何感情。 “小丫头?”裴夙将白瓷杯轻轻放下,“谁的人?” “仪嘉公主李珺宁。” “李珺宁?呵……”裴夙的脑中突然掠过一张倔强的小脸,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她鼻头上那粒粒细小的汗珠,和那芊芊细腰。 “不用……”他倒想看看那丫头到底想做什么,“画像呢?” 黑衣男人闻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保存完好的画像出来,双手呈上。 裴夙一展开,眼睛就凝住了,久久都没能移开。 与此同时,珺宁好笑地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小满丫头,听她哭诉她一不留神,公主的画就被人偷了,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呜呜…… “没事,没事,不哭了,我这里还有!”珺宁再抽出一张画来,画上画着的仍是那晚灯火阑珊处的裴夙,只是绘画手法却和这里的人完全不同,而是素描写实的手法,乍一眼看上去,画上的人就要从纸上走出来一样,太像了! 一听珺宁都没有责怪她,小满哭的更厉害了,“可……可那是公主的丹青啊,怎么能落于他人之手……” “没关系,那本就是要送给那人的……”珺宁微微一笑。 “小满没有送人,公主,你相信小满啊!明明就是被人偷走的,下次要是让小满碰见那人,绝对打他三十大板……”小满气呼呼地说道。 珺宁挑了挑眉,摸了摸她脑袋,笑了,傻丫头。 之后又是一日,之前毫无头绪的小满今日竟然立马就打听到了画上的人姓裴名夙,乃是北昊十年前送过来的质子一名,十年了,这人就像是被北昊王完全遗忘了一样,再加上南楚势大,根本就不在意得罪北昊,对这个质子极为怠慢,导致裴夙竟到了在楚辞阁登台表演的地步,也亏他弹得一手好琴,也写的一手好词,才得以才名远扬,活得像个他国皇子,否则真是比市井之徒都不如了! 可楚辞阁到底是烟花之所,这个质子也算是完全废了,即便回了北昊,皇位也绝对与他无缘,所以那些王孙子弟们都特别爱欺辱他,而其中又以李珺宁的二哥李君旸最甚。 而他也是当初南楚国破之时死的最惨的一个,千刀万剐,在午门惨叫了三天三夜才终于咽了气。 珺宁听完了小满的汇报,立马就从中明白了那裴夙恐怕开始对自己产生兴趣了,因为那日对李沅芷的舍身相救,也因着那神乎其神的素描画法。 他开始好奇了,所以才让属下的人将自己的消息泄露出来,否则凭着小满这个榆木脑袋,拿着画在外头打听个十年八年都不会得知任何消息的。 而接受到对方讯息的珺宁,到了这月十五便和小满打扮打扮去了楚辞阁,因为现在裴夙的名气大了,有选择的余地了,所以他可以决定每月只有十五那日才会登台演出,就这样还得了个无双公子的美名,外人都道他琴词双绝,世间无双。 在外人看来是他娱乐了大众,可在珺宁看来,还不知道是谁在娱乐谁呢?唉…… “公……公子,胡子好扎人啊……”小满因为实在不适应那两腮茂密的胡须,竟然伸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撕下来一条。 见状,珺宁立马帮她粘好,“不行,不行,你再不听话,下次就不用跟我出来了,绿豆糕、云片糕、金丝糕什么的也别吃了,哼!” “好吧……”小丫头一脸委屈。 珺宁这才心满意足地领着她往楚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