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这般,不由的欣慰感动,她自己在这个年纪也断断没有这等冷静和智慧,有程宝珠在,她忽然觉得很放心。 门口的帘子被掀开,紧接着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跪在了地上。 程宝珠静静的听着两个丫鬟的陈述,右边儿吓的畏畏缩缩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倒是左边儿那个行为举止落落大方,讲话也极为细腻。 “你就是冰雯?”程宝珠抬眼打量了左边儿那个丫鬟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的拨着茶盅里的浮茶。 “回少夫人,奴婢正是冰雯。”她侧身看到陆瑛纨,忽然眼底一阵躲闪。 陆瑛纨最喜欢用的便是冰雯,冰雯是个聪明的丫鬟,拿捏陆瑛纨的喜好拿捏的极为精准,平日里也总是花心思讨好陆瑛纨,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左不过半年,冰雯便博得了三小姐陆瑛纨的信任,做什么都会询问她的意见。 程宝珠放下茶盅,一双眉眼细细的打量冰雯腕子上的那个玛瑙镯子。 正在这时,冰雯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捂着腕子上的镯子,直接扑跪到陆瑛纨的脚下,抽泣道:“三小姐,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在北齐这等小姐公子私奔的事儿不是没有,出了这等事故,作为一个丫鬟也不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奴婢就怕小姐出事……没了小姐,奴婢也真的不想活了。”冰雯哭哭啼啼的抱着陆瑛纨的小腿,陆瑛纨见她如此“忠仆”模样,顿时也哭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有什么莫大的交情一般。 程宝珠冷冷勾唇,示意护院一把扯开冰雯,陆瑛纨惊诧的要护着,却被程宝珠瞪了一眼。 陆瑛纨讪讪的蜷缩在一旁,看着程宝珠走到冰雯的跟前。 “你这镯子可是何姨娘赏赐的?”程宝珠抬手拨弄着冰雯腕子上的镯子,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冰雯身子一怔,随后面色苍白的激动摇头。 这时,出门的陆恭侠又折回院子,盯着程宝珠看了好半晌。 看到程宝珠一针见血的指出冰雯腕子上的镯子来历,陆恭侠对程宝珠刻板的印象渐渐的在动摇。 他颔首,主动走到程宝珠的身边,淡淡道:“这是何姨娘的镯子?你怎么知道的?” 程宝珠转身睨了陆恭侠一眼,将丫鬟手里的长鞭递到掌心,不冷不热道:“你打她一百大鞭,不就知道了?!” 知道程宝珠这是故意讽刺他乱下定论,陆恭侠清咳了一声,吃瘪的往后退一步,“我总算你大哥,难道非得恭桦问你,你才老老实实回答?” 程宝珠看着那只玛瑙镯子,略略回忆了一下何姨娘的事儿。 何姨娘这个人狡诈,又擅长花言巧语。虽说程宝珠并没有跟她交过手,只是程宝珠却记得上辈子何姨娘陷害陆瑛纨的事儿。 那时,陆瑛纨也是中毒回府,她装模作样和陆老爷一起进屋探视。 谁料一进屋,就看到陆瑛纨吊在房梁上,脚下的凳子东倒西歪的,地上也一团血迹。 何姨娘颇有心计,见到陆老爷着急救陆瑛纨,便装作害怕晕厥倒在了地上。 陆老爷焦急的要命,也顾不上何姨娘,直接急匆匆跑出去宣人请郎中去了。 谁料,陆老爷一出门,何姨娘便睁开了眼,她弯身捡起地上的白绫,重重勒在还有半口气儿的陆瑛纨脖颈上…… 虽说后来,陆恭桦查出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也狠狠报复了何姨娘。只是陆瑛纨的暴毙,却是黄氏和陆家无法挽回的伤痛。 程宝珠捏着腕子上的镯子,眉头紧紧皱着,上辈子她不懂得珍惜陆恭桦,是她糊涂。 如今,上天见怜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决不会让何姨娘出来兴风作浪! ☆、005 待将冰雯押到柴房后,黄氏便拉着程宝珠的手叹气,“都怪我管教瑛纨不严,让你操劳这些家事……” 程宝珠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说两家话,母亲您不必介怀。” 话是这般说,但是程宝珠当年和陆家一门可是划分的清清楚楚的,他们做什么,她都瞧不上眼。记得那时,陆恭桦还未升到大理寺卿的位置,那时大理寺有个同僚的母亲染了重病,陆家刚定居长安不长时间,也不识得什么神医,便请程宝珠从中帮助一二。 程宝珠虽说当时看不惯陆家,但是在救人性命上还是热心的,便不厌其烦地泛着白各地的医馆,最后找到了徐氏医馆。 只是,徐郎中还未诊脉,徐明月视线就从病人身上落到黄氏的脸上,黄氏满头满脑的汗,唇角也微微的抖着。 看到门外站着的面色惶惶的同僚,程宝珠这才恍然大悟,他们陆家这是用医治同僚母亲为筹码,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