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脉,静静的诊了半晌。 樊佑霖的母亲是前朝太医院院判的孙女,因着卷入皇储争斗,这才被抄家,只是医术却悄悄的流传下来,樊佑霖更是自幼精通。 他坐在陆瑛纨身边,深吸了一口气替她宽衣脱绣鞋,随后取出一荷包金针,在烛火上略略一烧,在瑛纨的头颈处施针,不过半柱香燃光景,就见陆瑛纨脸色渐渐好转起来。 这时,宝珠却挂忧着瑛纨,便舍下李夫人独自前来找瑛纨。 “吱呀”一声门开了,只见陆瑛纨脸色发白的靠着墙,樊佑霖脸上一道指甲抓破的红印子,宝珠皱眉打量樊佑霖,待要说什么却见两人神色有异。 宝珠看到不由笑了笑,“打醮开始了,还愣着做什么。”随后,朝着樊佑霖道:“方才我过来时,倒是有人找樊公子,樊公子也快些去吧。” 宝珠这句话倒是解了两人的尴尬,樊佑霖朝着宝珠一躬身,随后便出了门,半晌又折回来,朝着陆瑛纨道:“我说的话,你记清楚,方子一定要按时用。” 陆瑛纨听了红透了脸,宝珠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待回了府,又因着和贵嫔升为和妃,府门洞开,张灯结彩的。 “我早就想来了,只是府里事儿乱哄哄的,如今可算是抽了空,恭喜呢。”一个诰命夫人拉着何姨娘的手,祝贺道。 外面陆凯那边儿也是乱哄哄的,再加上何姨娘娘家那边儿拿不出手儿,索性就在陆府这边儿摆了宴,那些女眷知道新封的和妃是何姨娘的妹妹,也就曲意逢迎起来,黄氏“虚弱”地咳嗽一阵,也不说什么,只就往榻上一躺,闭目养神道:“去,跟老爷说,就说我旧疾复发,招待不了客人。” 陆凯更是清楚黄氏这是犯了什么病,不过这等日子,闹起来定是亏了礼数,索性目光微微一暗,看了看四小姐陆莹,温声道,“今日.你二嫂和三姐姐去了白马观打醮去了,你嫡母又犯了旧疾,你就先出去陪着女眷,瞧着需要照顾的,帮着料理一些,也算是见识见识。” 陆莹素来爱虚荣,得了这等张脸面的事儿,自然是雷厉风行的,只是之前没有准备,一过去就忙得脚不沾地。 何姨娘瞧见了欢喜的微笑,转而对陆莹低声道:“这倒是好机会,莹儿你多用些心思,这样,你父亲迟早会把铺子的账目弄到咱们这边儿来。” 第二日,陆莹果真十分有精神,越是逢见陆凯,就越是鼓作认真的阅览账目,指着丫头道:“咱们府里比不得旁的,饶你是什么水土能养出来的,只管忠诚着父亲和嫡母才是,说到底父亲才是我们陆家的当家的……” 陆莹从小到大在陆凯身边,知道陆凯的性情,如今借着这个差事,更是讨陆凯欢心起来。 陆凯笑着夸了陆莹两句便走了。 和妃赐了一架古帖屏风来,屏风上唐寅的墨宝,还有祝枝山提的山石花,昨个儿那些女眷都见识了,一个个的对着古帖屏风赞不绝口。只是这屏风摆置在了宝珠的库房里,宝珠差人去取珠钗时,不小心给损毁了一个脚儿。 不得不说陆莹那边儿的传话儿效率的确是很高,没过半个时辰陆凯那边儿就收到了消息,陆凯大怒,还说要罚宝珠禁足半月,甚至要收回宝珠管家的权利。 陆莹见陆凯的怒意,心中暗喜,恨不得陆凯当场就说出把宝珠扫地出门的话。 倒是陆瑛纨不为所动,朝着陆凯继续道,“是不是二嫂打破的还不知道呢,再者二嫂家里什么没见过,当年太后赐的玛瑙祖母绿屏风都摔得,更何况这等破破烂烂的。”说完,看了陆莹一眼,淡淡道:“太后娘娘不怪罪,和妃倒是怪罪了?” 陆莹心里早就起了火,只是当着陆凯的面儿,只能装出一副楚楚弱小的模样,朝着陆瑛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听陆莹说这些废话,陆瑛纨直接怼了回去,“四妹妹倒是当起家来了,若是不满意只管去找二哥说,在父亲这里嚼什么舌根子!” 听到陆瑛纨教训她,陆莹气得不行,先前这陆瑛纨嘴笨的跟棉裤腰似的,如今跟了宝珠几日,倒是底气足了起来,全然不见当日那怂模样。 不过陆瑛纨是嫡女,便是训斥她几句,她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很不乐意的小跑跟着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