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一和万奇立即盯紧这名黑衣公子,猜测着其身份。 听竹轩极静,只他一人。 小少年在轩亭外停住脚步,笑嘻嘻地说,“公子,这两个傻大个来了。” 他一开口,幕一和万奇嘴角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一下,这么新鲜的词,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在他们身上。 花灼“嗯”了一声,手下棋子照样落子于棋盘,不见半丝被影响的异动,头也不回地说,“两位壮士请见花家主事人,所为何事儿?” 这声音极好听,如泉水落在玉盘上,叮咚作响。 幕一试探地放出内息,发现这年轻公子似平常人一般,让人感受不到有半丝武功,他所坐的方向隐约传来药香,应是他身上自带的。明明知道他和万奇上门,却自顾自地下着棋,头也不回,只给一个背影,可以算得上实打实地怠慢。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轻视或者恼怒,因为,他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人十分深不可测,在他面前,如在太子面前一样,容不得造次,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于是,幕一拱手见礼,“在下东宫幕一,请问公子是花家何人?” 花灼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回他,“临安花灼。” 幕一惊异,盯着花灼的背影,一时间忘了说话。 万奇脱口说,“原来是太子妃的兄长?” 花灼微微一笑,好听的声音如珠落盘,“太子妃?这位壮士说笑了,临安花家自此以后再没有太子妃了。” 万奇顿惊,懿旨若是被花家得了,那自今日起,花家还真不会有太子妃了。他亲自护送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也算是达成了太后要的结果,于是拱手,“在下宁和宫万奇,奉太后之命,前来送懿旨,不成想半途中懿旨有失,敢问公子……” 幕一接过话,“敢问公子,太后的懿旨可是被您的人拿了?” 花灼淡笑,“不错。” 幕一见他半丝不推诿,直接承认,一时间觉得这事儿怕是真的无法挽回了,但他还是要试试挽回,于是,诚然地拱手,万分真诚地说,“我等知晓太后下懿旨时已晚,太子殿下命在下等前来追回懿旨,还望公子还回。” 花灼落子,闲闲散散地说,“不可能了,懿旨既然到了临安花家,断无可能再还回去的道理。请这位壮士传话回去给太子殿下,就说我临安花家的女儿,攀不上皇权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多谢他一年多来对舍妹的包容了。以后愿他天高,愿我妹妹海阔。” 幕一霎时白了脸。 花灼又对万奇说,“万壮士一路辛苦,送懿旨有功,太后明智,定会对你多加褒奖。” 万奇也顿时白了脸。 花灼说了该说的,不欲再与二人纠缠,便对那小少年吩咐,“花离,送客。” 花离高兴地做了个请字,“两位请!” 幕一和万奇对看一眼,觉得事已至此,真是不可挽回了,尤其是幕一,几乎猜想能不能对花家动手从其手中夺回懿旨,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不可行。 花家是临安的地头蛇,累世居于临安,若是在临安对花家动手,无异于找死。尤其是这些天,他与花家夺懿旨的那批人周旋得筋疲力尽,没有把握能夺回懿旨。 所以,他干脆地转身,想着太子殿下如今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还是将此事逐一回禀殿下,听殿下吩咐再做定夺吧。 于是,他对花灼拱手,“在下一定将公子之言一字不差地禀我家殿下。” 花灼微笑,“如此甚好。” 幕一和万奇不再逗留,由花离相送,原路返回,很快就离开了花家。 幕一出了花府后,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找来飞鹰,即刻向西南传了一封信给云迟,然后找了一处院落,他带来的所有人都暂且安置了下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