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和采青走过来,采青立即撑了一把伞,遮住了花颜。 小忠子同时也撑了一把伞给云迟。 秋月来到花颜跟前,伸手给她把脉,同时问,“小姐,你醒了,可有不适?” 花颜对秋月摇摇头,“没有不适,可能睡的时候长了些,浑身发软。” 秋月把脉也没查出异常,只是身子虚些,她放下手,说,“您刚醒来,稍后让厨子炖一碗参汤。” 花颜笑着点头,没看到安书离,对云迟问,“安书离呢?” 云迟道,“安阳王妃想念他,听闻他离开西南,每日一封书信催他尽快回京,他本来想跟着我们去花家做客,如今只能回去了,在一日前转道先回京城了。” 花颜笑了笑,“安阳王妃被他吓了个够呛,想念他人之常情。” 云迟笑着颔首,“当初我与他制定计策时,怕消息走漏,索性将所有人都瞒了,否则没有他在前开路,我进入西南境地定然不会太顺利。” 花颜抿着嘴笑,“你们二人最是本事,真是将所有人都瞒过了,据说安阳王妃哭晕了几回。” 云迟揉揉眉心,“以安阳王妃的脾性,待我回京后她见到我,少不得也要说我几句。” 花颜想起关于安阳王妃的传言,与她生的儿子安书离天差地别,脾性虽然爽快,但也厉害泼辣,当今圣上和太后都要礼让三分,云迟在她面前也算是小辈,昔日,她与皇后、武威侯夫人交好,说云迟几句,虽然他身为太子,但也得受着。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看安阳王妃是明理之人,不糊涂,说两句就说两句呗,反正你大事已成,也不是听不得几句埋怨和絮叨。” 云迟失笑,“幸好当初你找上的人是陆之凌,若是安书离,有安阳王妃挡在前面,她可不同于敬国公夫人,没准还真和我抢媳妇呢。” 花颜也笑起来,“我倒是想找安书离呢,他对我敬而远之,怕麻烦得很。” 云迟淡笑,“安阳王府族系太大,旁支众多,内部十分复杂,安书离自小生活环境就是繁乱而杂重,要应付许多麻烦,所以,久而久之,他养成怕麻烦的脾性。”话落,又淡笑,“多亏了他怕麻烦的脾性,否则,昔日我更头疼了。” 花颜伸手,帮他抚平衣袖压出的轻微褶皱,动作轻浅,笑语温柔,“昔日对你不住,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云迟眸光暖如春水,笑容浓浓蔓开,“好。” 用了饭,歇了片刻,继续启程。 半日后,在沿河城,花家的族长带着花离等几个花家的人等在沿河城迎接。 花家族长虽已古稀年岁,但两鬓依旧未全部霜白,依稀还可以看到黑发,他笑呵呵地对云迟见礼,然后又仔细地询问了一番花颜的身体,听花颜说一切都好,不太相信她,看向秋月,直到秋月连连点头,他才真正地露出了宽心的笑模样。 花离和几个与他年岁相当的小少年对云迟规规矩矩地见礼后,转眼便围着花颜问长问短起来,让她讲在西南境地夺蛊王的经过,一双双明亮的大眼睛,既好奇又兴奋。 花颜被闹腾得不过,伸手一把拽过安十七,“你们问十七,他跟着我闯的蛊王宫,什么都清楚。” 于是,换做安十七被人围的头疼,暗想着花颜不厚道。 当日已经天晚,一众人等便歇在了沿河城。 当地的官员听闻太子殿下来了沿河城,在沿河城县守的带领下都连忙前来拜见,云迟给面子地见了沿河城的一众官员。 花颜与沿河城的县守昔日有点儿过节,他的儿子曾当街纵马险些踩踏了一位老人,花颜正巧碰上,见他连马都没下,一阵风地就走了,她不客气地用石子将他打落下马,摔坏了胳膊,沿河城的县守找上门,反而让她臭骂了一顿教子无方。 沿河城县守颜面尽失,让衙役们关她入大牢,她将衙役们都打了一通,沿河城县守气得不行,查到她是花家的人,要上报朝廷惩治言教,因为当日他母亲染病,他儿子急着归家,故而没下马,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恶人,她不明所以,将人摔得有些重了。 她后来虽知晓了原因,但怕给花家招来麻烦,暗中拦下了他上报的折子,又狠狠地威胁了他一通,说若是他敢上报朝廷,她就杀了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是独子,沿河城县守只能咽下了这一口气。 后来她暗中让人治好了沿河城县守儿子的胳膊,又让人治好了他的母亲,此事在她这儿就算揭过去了。 不过,对于沿河城县守来说,对她估计深深地记了一笔。 可惜,他以前奈何不了花颜,如今更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