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斩颔首,“踪轻卫里也有一人,其余各大世家暗卫里花家暗线回报,一共查出了三人,身上皆印刻了梅花印。” 花颜抿唇,“梅花印藏在最精锐的暗卫里,难道这背后是有后梁在筹谋复国?” 苏子斩看着她,“不排除这个说法。” 花颜目光飘忽了一瞬,轻声说,“怀玉服了毒酒后不久,我也跟着他服了毒酒,倒是不知后面的事儿了。总之我们死时,后梁的皇室宗亲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后来太祖爷进入皇城,后梁的嫡系子孙皆陪葬了。也许当年,真是有漏网之鱼,但能在太祖爷的眼皮子底下漏网,这般本事的人,我还真想不出来后梁还有谁。” 苏子斩忽然说,“你确定当年怀玉帝真服用毒酒死了?” 花颜剩下一震,盯着苏子斩,“你是说怀玉没死?” “也许呢?有没有可能?”苏子斩问。 花颜猛地摇头,“不可能,我冲进去见他时,他已气绝身亡多时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太祖爷能请天下能人异世对你招魂魄死而复生,他也许也如你一样,当真没可能吗?”苏子斩问。 花颜脸色有些白,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说,“不可能,他身体一直不好,登基后想励精图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梁江山濒危,他无论如何都已经回天无力。那时,他只有一死才一身轻。他既存了死志,就不会再让自己活着。他是以自己的血,来给后梁江山做陪葬。” 苏子斩颔首,“若不是他那时活了下来,你可还能想到是什么人?在南楚的江山下,能有本事一代又一代地掩藏了四百年。梅花印也是才现世,且是如今这个时期,怕是为了颠覆南楚。” 花颜细细思索了一番,还是得不到结论,“我想不出来,后梁除了他,当年真是整个皇室宗室只管朱门酒肉臭,不管路有冻死骨,荒淫腐败得很,他无人相帮,朝政从根里腐烂的彻底,他想做什么,都回天无力。” 苏子斩点头,问,“还没告诉云迟吗?” 花颜道,“我本想待哥哥查出来再告诉他,不想他几大事情压身,喘一口气都不得。但是快一个月了,哥哥也没消息传来,想必还没查出来。” 苏子斩哼了一声,“你对他真是护到心尖子上了,有什么事儿都自己担着。他是南楚堂堂太子,很多事情都是他该担的,你为他担着挡着做什么?不怕他没累死,你自己先累死吗?” 花颜一噎,瞪了他一眼,“从你嘴里如今就不会说好听的话了,非要训我,你才舒服是不是?” 苏子斩撇开眼,凉凉地说,“你哥哥不在你身边,我若是不训你,还有谁敢训你?你就半丝不想着自己,还怪我说话不好听?” 花颜无奈地投降,“好好好,子斩公子说的是对的,真是怕了你了。”话落,她道,“我本来是要今日给他写一封信说昨夜之事,干脆将这件事儿也说与他知晓吧!凭花家的根基,哥哥一个月都没查出来,可想而知,埋藏得极深,不能再瞒着他了。” “嗯,本来就该第一时间让他知晓,你只心疼他,谁来心疼你?”苏子斩站起身,不再多言地说,“与苏家那两个小子约的是什么时候?” 花颜一听笑了,“人家两位公子与你年岁差不了多少,怎么说得你自己老气横秋似的?”话落,笑道,“午时二刻。” “行,我陪你一起去。”苏子斩看了一眼天色,出了花厅。 花颜见他出了花厅,追问了一句,“你今日不歇着?我自己去就行。” “用不着,我也见见他们。”苏子斩丢回一句话。 花颜不再多说,想着他跟着去也好,进了北安城后,也许今夜就找个地方在北安城不出来了,直接打上几大世家的门,以程家为首。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给云迟写信,信中自然说了她与苏子斩调派太祖暗卫、十三星魂、花家所有在北地的暗线一夜之间铲除了北地以程家、苏家、怀王府为首的十大世家精锐暗卫风灵卫、烈焰卫、踪轻卫等,斩断了十大世家手中最厉害的剑。 同时,又郑重地说了后梁皇室暗卫梅花印现世之事,一个月前,她让花灼查了,如今仍没消息,本来她打算暂且还不让他担着此事,待哥哥查出来再说,但如今哥哥依旧没消息,她觉得事态已十分严重,不能再瞒着他了,让他做些准备。 然后又提了她打算的接下来的计划。 信写完后,她用蜡封好,命人送了出去。 采青掐着点儿醒来,看看天色,对花颜问,“太子妃,咱们出发进城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