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王看着他,“安氏如今自己清算,是安阳王识时务,安氏一族势大,内里肮脏事儿不少,如今又出了安宰辅,他生怕安氏一族子孙尾巴翘的太高,有朝一日压不住,露出来,等你登基,或者说朝事儿稳定后,亲自动手清算,那就不是今日的小打小闹了。遭的就是大祸事儿,安阳王为保安氏一族,不得不说,目光放的长远。” 云迟笑了笑,“本宫为着南楚江山社稷,自然要早晚清算世家大族的污垢。” “这就是了。”老郡王道,“安氏一族做了这个冲锋陷阵的长缨枪,无论如今闹腾的结果是否如人意,你总会念着安阳王的面子,善待安氏一族的良善之辈。” 云迟点点头。 老郡王又说,“对于宗室呢?殿下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这么供养下去,国库的银子,可用于百姓的地方非常之多,老臣虽闲散了一辈子,但为国为民之心,却不曾丢掉。若是殿下但有吩咐,不如就吩咐老臣,趁着老臣这一把骨头还硬实,也能帮殿下分忧。” 云迟目光温和地看着老郡王,深施一礼,“本宫先谢过叔公了,叔公有此为国之心,怪不得一生受人敬重。” 老郡王摆摆手,“别给我套高帽子,我就是看你这一年来太累了,尤其是近日,累的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再这样下去,老臣怕你身子垮了。你可是我们南楚江山的希望啊,可不能垮掉。” “叔公放心,本宫身子骨结实的很。”云迟含笑道。 “哪里结实了?你看看你,清瘦的都快不成人形了。”老郡王摇头叹气。 云迟微笑道,“那也结实。”话落,正了神色说,“宗室暂时不急着肃清,安阳王府和安氏一族的事儿没那么轻易便打闹完,等这把火烧个差不多的时候,本宫会找叔公,以宗室带头自查,率先表率天下,做这个代替安氏一族的领头羊。届时,不止能压下安氏一族的闹腾,也能警醒天下世家大族,达事半功倍的效果。” 老郡王闻言稍微一琢磨,便也明白了云迟的意思,连连点头,“好,既然你有这个话,老夫便等着你。” 二人打住话,云迟命人送老郡王回府,自己也折返回了东宫。 安书离见云迟平安回来,听他简短提了两句,也没想到如此简单,是他想的难了,到底是太后身边养了一段日子的人,念着恩情,与他的儿子不一样,认罪而死很是干脆。 可怜天下父母心,养子不教,误了性命。 一晃,又忙两日,诸事妥当后,云迟去了花灼的院落。 花灼独自一人站在桌前,正在提笔给夏缘写信,见他来了,瞅了一眼,随意地问,“忙完了?” 云迟看着他,“若说忙,哪里有忙完的时候,不过京中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稍后便离京,过来问问你,大舅兄可有什么话带给花颜。” 花灼扬了扬眉,果断地说,“没有。” 云迟见他信纸写了好几页,挑眉,“当真没有?”话落,微笑,“你给少夫人写的书信,写了一页又一页,怎么轮到妹妹了,什么话也没有了?” 花灼干脆撂下笔,瞅着他,似笑非笑,“怎么?我跟自己的媳妇儿说这么多话,你替你媳妇儿吃味了?” 云迟无言了好一会儿,“算我没问。” 花灼大笑,“我没有话要跟她说,你把安十六和安十七带上好了。” 云迟点头,“行!” 花灼见他痛快,便主动说,“你放心去吧!我在你这东宫还需要多养一阵子的伤,暂且不走,帮你暗中看着点儿。你可以告诉安书离,若是他有处理不了的事儿,可以来找我。” 云迟深施一礼,“多谢大舅兄,有你这句话在,本宫便放心了。” 出了花灼的院落,已是深夜,云迟又叫来福管家嘱咐两句,见安书离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一副他走了他就生无可恋的模样,他失笑地拍了拍他肩膀,“京城就靠你了,大舅兄虽在养伤,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他手里有人,但有棘手之事,你可以去找他帮忙,他已开了口,说会帮你。” 安书离闻言眉眼间的愁苦顿时消了大半,他其实早先打过花灼的注意,但是知道花家的规矩,也知道敬国公劝过,被花灼挡了回来,没好再提,如今既然花灼亲自开口,那他少不了真的有棘手之事,一定会找他的。 一切都准备妥当,也已与皇上打了招呼,云迟轻装简行,只带了云暗并安十六、安十七,四个人,四匹马,悄无声息地出了京城。 云影带着十二云卫早已离京,其余的东宫一众暗卫,全都没带。 若不是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