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门槛时,险些栽了个跟头,还是一名小太监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站稳,他也顾不得脚磕的疼,快步进了屋。 云迟见到他,立即站起身,让开了床前。 天不绝看了云迟一眼,匆匆给他拱手见了一礼,也不多说,立即给花颜把脉。 他本来以为看花颜面色,身体怕是十分不好,但没想到,她不过是太累了些,胎倒是养的很好,虽因疲累稍有些影响,但也无甚大碍,他松了一口气,撤回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云迟道,“殿下放心,太子妃舟车劳顿,累极了而已。老夫的安胎药想必一直吃着,胎位很稳,老夫再给她开个药方子,服用个七八日的药,便能活蹦乱跳了。” 云迟闻言松了一口气,虽一路有韩大夫跟着,但他也着实不放心,还是相信天不绝的医术,没有谁比天不绝的医术更好,也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花颜身体情况。他点头,“那就有劳神医开药方子吧。” 天不绝点头,立即去开药方子,方嬷嬷跟了过去。 东宫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在东宫住的许久,连自己家的家门都快不记得了的安书离,他虽一时未曾察觉,但半个时辰后,还是得到了消息,他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匆匆赶到了凤凰东苑。 小忠子这些日子一直跟在安书离身边,掰着手指头数着云迟离开的日子,真是日也思,夜也想,还偷偷哭了几回,生怕殿下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儿,如今得知云迟回来了,他欢喜的不知怎样是好,在见到云迟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云迟的大腿哭了个够,口中呜呜地说着殿下您总算回来了,想死奴才了云云。 云迟嫌弃地瞅着他,倒也没踢开他,只无奈地说,“本宫离开这么久,你怎么一点儿也没长进?丢不丢人?赶紧滚起来。” 小忠子抹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安书离含笑道,“殿下平安归来,着实是大幸,太子妃可还安好?” 云迟点头,温和地看着安书离,他离京这些日子,安书离瘦了不止一圈,眼窝子落了浓浓青影,眉目显而易见的疲惫,显然极其辛苦,“本宫虽颇费了一番周折,但幸而平安救出了太子妃,她安好,腹中胎儿也安好,这些日子辛苦书离了。” 安书离笑着摇头,“殿下带太子妃和小殿下平安回来,臣辛苦些不算什么,您回来,臣就有盼头休息几日了。”话落,道,“殿下奔波而回,想必累及,您先休息。” 云迟摇头,“不必,我们去书房叙话。” 安书离见云迟面色还算精神,也不多言,毕竟岭南王反了,此事还等着云迟定夺,他点点头,二人一起去了书房。 天不绝开好了药方子,没交给方嬷嬷,而是对她摆手,“我亲自煎药,从脉象看,她过了孕吐期,你去盯着书房给她做些好吃的饭菜。煎药之事你就别管了。” 方嬷嬷点头,立即去了厨房。 天不绝煎好药,伸手拍花颜,“起来喝药,喝完药再睡。” 花颜睡的迷糊,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见是天不绝,才恍惚想起自己是回了东宫,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身,问,“云迟呢?” 天不绝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都回京了,总不能还守着你,跟安宰辅去书房议事了。” 花颜想想也是,这些日子,她每睁开眼睛就看到云迟,如今他不在身边,还有些不习惯,她软着手接过药碗,又问,“我哥哥呢?可还在东宫?” “嗯,还在,昨日,他卜算了一卦,又累了身子,想必如今还在睡,等他醒来,知道你被救回来了,自然会来看你。”天不绝对她道,“看你这副样子,也没吃多少苦?孩子好好的,可见那苏子折还有些人性,没折磨你。” 花颜有气无力地说,“几次鬼门关前晃悠,算不算受苦?” 天不绝哼道,“没死算你命大。”话落,他接过空药碗,也不再多说打扰她,“行了,你继续睡吧。” 花颜的确很累很困,重新躺下,又继续睡了去。 书房内,安书离将这些日子朝局动态详略地与云迟说了一遍,之后,自然提到了三日前岭南王公然打出反旗之事,询问云迟,如何处置?是否出兵,怎么出兵,派谁前去? 云迟在路上自然得知了此事,岭南王公然打出反旗,他与花颜听闻时,齐齐对看一眼,心中都升起不妙的预感。 彼时,花颜沉默许久,轻声说,“怕是十七没来得及阻止帮助云让,能让岭南王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地堵死自己的路公然谋反,想必是云让出手了,让他有了底气。” 云迟眯起眼睛,“怕是没那么简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