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韫手中剪刀一顿,险些把东西剪废了。 他看了荨娘一眼,目光复杂,好似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抿了下唇。 荨娘目不转睛地盯着重韫绯色的唇,心里悄悄地想,为什么现在怎么看道长,都觉得他生得好好看呢。想了一会,终于把持不住,又凑近了点,往重韫脖子里吹了一口气。 重韫停下剪刀,抬起眼,用眼神示意:你又想干什么? 荨娘偏着头,冲他露出一个有些精怪的笑。 “道长,你这么辛苦,我犒劳你一下好不好呀?” 重韫心觉不妙,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理会她才好。 荨娘见他又垂下眼,便拿手指点了点他的肩头,道:“道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啦——” 这句话还未完,她的影子已罩上来。 荨娘跪在重韫身侧,一只手捧着灯,另一条胳膊围着重韫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重韫是她有记忆以来,唯一亲过的男人。虽然她在天上时,从贺天那里听了不少污糟段子,言语间也时常对重韫作出撩挑之态。可奈何是只纸老虎,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她本以为,两个人唇唇相贴,便是亲吻了。可真待碰到了,又觉得差了点什么。她的心底似乎藏了一头蠢蠢欲动的小兽,它要出来,要张牙舞爪,要把什么吃下去。 吃下去? 荨娘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念头呢? 她倏地睁开眼睛,猛然后撤。 “道长——” “别说话。” 重韫抬起手,反过手背虚遮在她眼前。他呼吸的频率似乎有些紊乱,冰冷的剪刀把手触碰到她的肌肤,与他手背的温度形成惊人的反差。 荨娘嘟了下嘴,问:“为什么遮住我眼睛?” 重韫默念了好几遍的清心咒,却怎么都解不了心头那阵燥火。蓦地,忽觉腕上一紧,却是荨娘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荨娘闷闷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不高兴啦?” “不……” “不?是‘不是不高兴’,还是‘很高兴’?” 重韫的喉结微动,静静地看着她那张红嫣嫣的小嘴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好像一尾小金鱼,调皮地游来游去,只是为了吸引旁人去捉它一捉。 “哼?还是不说话吗?好吧,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高兴好了……” 荨娘把重韫的手自眼前拿下来,她坦坦荡荡地望过去,故作霸道道:“本仙子觉得刚刚亲得不对,要再来一次,你可不许躲听见没有?” 重韫脸上幡然色变,说不清是惊是怕,是喜是怒。他手腕一转,巧妙地挣脱出来,与此同时,两张符咒自他袖底飞出,咻咻拍上荨娘双肩。荨娘但觉双肩一沉,不由拧了下身子。 动不了,她竟然被定身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