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棠苑,向翁主问好。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棠苑的小楼上,谢映棠得了阿耶允许,高兴地蹦跶来蹦跶去,一想到明日或许又可以见着成大人,便开始将衣柜里好看的衣裳拿出来,挑挑选选,又将打开自己珍藏的妆奁,将阿姊送的翡翠雀尾钗拿出。那钗头坠着纯银链子,微端碧色珠子晶莹剔透,插在鬓边,便衬得眼眸透亮如宝石。 谢映棠抚着钗子,对金月笑道:“明日我去城外,打扮素雅为宜,但又不想让成大人瞧着我没有差别。” 金月笑道:“小娘子本就生得好看,不必特别打扮,成大人哪里是只看皮囊的人?” 谢映棠斜眼觑她一眼,轻声道:“我面对他时好看与否,表现的是我自己的心意,他瞧不瞧我,我才不管呢。”她说着,又将钗子插入鬓间,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对金月眨眼道:“这样可好看?” 金月忍俊不禁,“好看好看,姑娘再过几年,想必跟天上的仙女一般了。” 谢映棠柳眉一竖,正要说她马屁拍得实在敷衍至极,红杏推开了阁门,低声禀道:“小娘子,三公子的妾室洛水送了东西来。” 谢映棠动作微顿,有些呆住了,问道:“谁?” 红杏也纳闷得很:“是洛水,说来真是怪了,三公子身边的人怎会来找小娘子您?于礼不合不说,三公子那处可又经过了允许?” 谢映棠想起白日阿兄的神态,当时她兴冲冲地扑到阿耶怀中,却不曾注意到他们是在谈论何事,只是阿兄的表情从头至尾都不是很轻松。 她顾忌着三郎,犹豫要不要见见洛水的人,又觉得若能找到她这处来,想必还是有急事,加之洛水既是三郎身边人,应也没什么可防备的,索性道:“让人进来罢。” 红杏犹豫了片刻,便去把人叫了进来,那婢女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至始至终不敢抬头,只将臂弯里揣着的热糕点放在一边,恭恭敬敬道:“我家娘子问翁主安。” 谢映棠搁下钗子,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倩儿恭敬道:“我家娘子腹中孩子已满四月,眼见月份大了,娘子行动不便,却想念着翁主,想问问翁主何事有空,可否一叙?” 谢映棠笑道:“我近日事情颇多,倒不是很得闲,你去回禀你主子,待我有空,定去找她玩儿。” 倩儿见人请不过来,又迟迟不肯走,谢映棠看她还杵在那儿,又问道:“可还有事?” 倩儿低声道:“我家娘子还想问翁主,公子今日看似不豫,近日可遇着什么不快的事情?娘子人在身边,可好想办法劝一劝。” 这是在……借她打听她阿兄? 谢映棠一怔,旋即皱眉道:“我也不知,你去回禀洛水姊姊,我阿兄不喜多管闲事之人,尤其是身边人,她还是少打听为妙。” 倩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便也退下了。 红杏等人走了,才皱眉道:“小娘子还是少些与洛水来往,且不说此人是什么身份,三公子又岂会喜欢您接触他的妾室?” 金月也道:“我觉得那个洛水,瞧着便是心思多的,小娘子作甚还予她好声色?上回她求您为她怀孕之事求情,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殿下这般疼您,您若真劝了,岂不是伤了殿下的心?” “何止伤心呢?”红杏忧心道:“这种话一旦说出口,便要怪小娘子您不晓事了。” 金月越想越恼,恨不得直接将那点心直接退回去。 三年前三公子亲自来棠苑惩治谢映棠之事,她们还历历在目,那一回,翁主毫发无损,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都蜕了一层皮。 如今想来,仍觉得后怕得很。 谢映棠坐下摆弄着钗子,摇头道:“我当然明白轻重,不会真去惹家家不快,只是,洛水从前也如我一般,长于闺阁,如今沦落至此,也委实无辜。她若只图自保,不害我阿兄,我也未必非要对她冷眼相向。” 红杏叹道:“小娘子这份善心,好也不好。” 谢映棠仰着小脸看着红杏,笑道:“我不恶意揣测别人,是我一贯的秉性,只是,也不愿任由别人欺负利用了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