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也有让自己过得很好,没有放任负面情绪扩大,并积极地引导着负面情绪消扇。要知道,最近我们总是聚少离多,疏导负面情绪是很重要的。” “嗯。”他应着她,没去思考她在说些什么,就觉得她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好听。 她说了一会儿,又问:“你去剧组拍戏,有想过我吗?” “想。” “有多长的时间想?” “只要空闲下来,都想。” “真的?” “真的。” “哦,那你们拍戏,是不是有吻戏?” “我只拍借位的那种。” “有导演要求过来真的吗?” “这个,有。” “那你一般怎么应对的?” “接戏前签合同,不拍吻戏和亲密戏。” “那这样,是不是显得不太好?会不会让人觉得你不敬业?” “大部分时间还好。我基本上不接爱情戏和爆米花电影,很多好的电影没有吻戏也有人看。就算有吻戏的戏,我接的也是没有吻戏的角色。” “比如?” “警匪戏、罪案戏、武侠……很多电影,只要不是爱情电影,都没什么感情戏。” “突然感觉很开心呢。” “嗯。” “话题好像又偏了。我原本想说的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有让自己过得很好。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过得很好。” 那时候他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异样,后来多次回想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才发现,在那一天,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没有察觉到她即将离他而去,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岩岩,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忘记我,绝对绝对不能忘记我。因为我也会一直记得岩岩。” 她说:“如果岩岩过得好,那我也会觉得,如果岩岩过得不好,我很伤心的,很伤心。”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她的? 他说:“只要你在,我会一直很好。” 情侣之间,好像不管多肉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那些话,是单身狗的时候总说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陷入热恋中时就是蜜罐子,一甜就甜到了心坎儿里。 然后,他记得他们一起小憩了一会儿,她就起身,换了身衣裳。他背剧本,她做作业,看书。那时候她看得最多的是古典名著、莎士比亚还有鲁迅、朱自清、胡适、老舍、沈从文、曹禺、巴金、莫言,有时候她也会用他的手机看网络小说。 那时候她说她喜欢文学,喜欢故事,目的是上首都大学念中文系,学习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 在他做饭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给他念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怎么办,岩岩,我感觉这些诗句,明明就是在说你诶。唉,古人的文采可真好。如果是我,大约只能来一句,‘我家岩岩帅绝人寰,简直让我把持不住想上’,可古人就能写出这么多花样来。我感觉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来自古人的文化暴击。” 她手边儿放着书,坐在离厨房最近的餐桌边儿上托腮看他,他一转身,就能看到一双剪水清瞳正盯着他瞧,像是要用眼神儿扒光他的衣服一样。 他转身,出来拿东西的空当伸手轻轻叩击了一下她的额头:“年纪这么小,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自从杜阿婆和杜阿公去世后,不知道她怎么说服了她的父母让她独自留在这边,他那时候就觉得她很可爱的邻居家的小姑娘,做邻居这么久他应该多照拂她,结果这一照拂,就照拂成了后来那样。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教青春期的孩子,看了好几本所谓专家的书,感觉全是扯淡,便只一味地疼宠着,以至于她在他面前什么都敢说。所幸的是在外边儿她还有个文静有礼的壳子,是众人眼中成绩好懂礼貌、品学兼优、自立自强的乖小孩儿,若不然他实在无法想象别人的唾沫星子淹向他家小姑娘的模样。 她冲着他笑:“我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你啊。如果要矜持,我到现在都还不能抱得美人归呢。” “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