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下午六点。 此时太阳已经不像中午的时候那样浓烈,差不多到浇水的时间,宋澄有些等不下去了,本来想着等容远回来让容远自己浇水的,现在看来,要是她还不下去浇水,花园里的东西可能要渴死了。 宋澄提着一个大水壶在花园里浇水,一边浇水一边在心里骂容远。 说的今天回来,现在已经到六点了,半点人影都没见,就她一个人在这儿干巴巴地浇花,不开心。 容远又把她给诓了。 宋澄强行按捺住自己心里的不爽,然而手上的动作却狂野异常,平时她都是一点一点极其细致地浇水,今天拎着个水壶各种变化花样,左浇一下右一下,性质来了用水画个八字。 月季花很坚强地屹立在水柱下,无言地承受着从上而下的冲击。 一边的蔬菜们也很□□,伸张着自己的叶片,勇敢地接受冲刷,时不时还招摇地晃动着自己的身躯。 宋澄瞪着眼恐吓她脚边的那颗大白菜:“等容远回来就让他吃了你。” 大白菜沉默不语,深深地把自己埋进土壤里。 终于浇完水了,宋澄拎着一个空荡荡的水壶站在蘑菇旁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一个喷嚏打得宋澄几乎耳鸣起来,也让宋澄压着的不高兴一下翻腾了上来。 她直接扒拉出了手机,打给了容远,一接通就气鼓鼓地问:“你在哪儿呢?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这两句话说得太奇怪了,生气中含着的亲昵都超出了寻常,要是搁平常,宋澄根本不会这么问。 不知道今天她哪里来的勇气,不管不顾就这么问出来了。 话筒那头的声音还是很淡然的,说出了短短的几个字,话梢上扬,像是带着暗暗的笑意:“你来开门。” 宋澄:“啊?” 容远:“开门吧,我在门口。” 宋澄一下把水壶扔了,蹬蹬蹬地跑到了门前,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趴在猫眼那里往外看了一眼。 门外的是容远,且只有容远一个人。 容远似乎察觉到了猫眼的内侧有个人在偷偷看着他,他抬眼,看向了猫眼,微微地笑了出来,这个笑容美好得就像天边第一丝霞光,揽尽天地间所有美好。 宋澄被看得一跳,迅速地背过身来,后背抵着防盗门的门板,右手不住地安抚自己跳得太快的心脏,过了好几秒,宋澄才觉得自己好像好些了,她转过了身,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宋澄不太敢看容远,她别开眼看向容远身后的那个垃圾桶,对着十米开外的垃圾桶说:“你回来啦?” 容远道:“回来了。” 宋澄喁喁地说:“那,那挺好的。你爸妈呢?” “他们有事,过些日子才回来。” 容远突然笑了:“你要不要先让我进去,还是说你想在外面说话?” 宋澄突然从那种恍惚的状态醒过来了,她抬头看了容远一眼,越看越觉得容远太可恶了,给她灌的是什么*药,搞得她神魂颠倒的。 太可怕了。 宋澄花一秒钟时间做了个心理准备,然后花一百分之一秒的时间狠狠地瞪了容远一眼,瞪完的瞬间她迅速地跳进了屋里。 该死,她好像听到自己背后有人又笑了,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