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静姐姐只管大胆些,那和尚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正经,实则里头风骚得很。” 说风骚其实还是客气的,最近这和尚不得了,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越来越放荡,一点也不像个出家人。 前几日,她在竹林练剑。剑法是和尚教她的,剑也是和尚给的,一双雪白的细剑,很美。 她练完剑走到和尚面前,和尚却看着她出神。 “发什么呆呢?”千秋厘戳了戳他,好奇道。 “没什么,不过想起了一个词。” “什么词?” 和尚接过她手里的欲深剑,淡淡道:“香汗淋漓。” 千秋厘没想到他会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个词,一下怔了。却在她呆怔之际,和尚捉起衣袖抬手轻轻在她额头擦了擦,再将袖口凑到鼻子边深深地嗅了一口,唇角微微上扬,“嗯,果然。” 留下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甩袖迤迤然飘然而去。 千秋厘呆呆地站在原地,皱起的两页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 果然,果什么然?忽然脑中火花一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方才确确实实地被这个和尚给轻薄了。啊,这个花和尚! 想到这里,千秋厘面露犹豫,问容宁道:“不过,宁姐姐,那要是个花和尚,你还喜不喜欢?” 容静高声道:“那还用问!” 容宁有些害羞,却又很坚决,“他怎样都是好的,怎样我都喜欢。” 千秋厘一副不懂你们这些思春少女喜欢他什么的神情。 容桢抬眼,不远处的梅树下清清泠泠地站了个人,鱼肚白僧袍掩映在斑斑点点的红梅后面。 容桢抿了抿唇,将千秋厘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往她的杯子里又倒了梅子酒,“似不卿那般品貌的人,哪个姑娘见了能不心生爱慕。” 千秋厘表示不服,她抿了一口酒,“那有什么稀奇,你看我喜欢上他了么?” “朝夕相伴,厘妹妹就一点也未曾动过心?”容桢笑着问,似乎不信。 千秋厘一脸莫名,“你会对你爹动心?” 容宁忍俊不禁,噗呲一笑,“那么妹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反正不是他那样的。” 四周忽然一静,登时没人出声了,只能听见炭盆里竹炭燃烧发出的哔剥声,以及一双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厚重的嘎吱声。 千秋厘听到容宁轻轻唤了声“不卿”,她忙抬头,和尚已经站到她面前了,手里抱着她的白斗篷。 不卿低头看着她,眼波幽深难辨,表情似乎不是那么愉悦。 明明没做错事,千秋厘心里却没来由的咯噔一跳。她挤出个笑,狗腿子似的一点点将手中的酒杯举到不卿面前,“要不要尝尝,桢哥哥酿的梅子酒,可甜了。” 给出去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她喝过的,有些不好意思,正要缩回手,被不卿掣手夺了过去。 小小的白瓷杯在他修长的手中看上去十分小巧,像个珍稀的玩物。其实,和尚的手才是最好看的,无人能及,可惜只有一只。 不卿不说话,漫不经心地把只小瓷杯在掌中转啊转,忽然凑到唇边,就着千秋厘留在杯沿儿上的唇印,将杯中剩下的梅子酒一饮而尽。 “还行吧,”不卿将空酒杯还给容桢,容桢微微变了脸色接过酒杯。 不卿略弯了腰,解开千秋厘身上斗篷的系带,抓住兜帽一抽便将斗篷抽了下来,也扔还给容桢,将自己手里的白斗篷往她身上披好,边为她系系带边道:“算不得甜,你想要甜,我还有比这更甜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