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心惊肉跳,受不了地喊司机:“师傅,你在前面找地方停车吧。” 司机往后看:“小伙子,你哥晕车?” 宴好闻言,抠着橘皮的手轻颤,他没去观察江暮行在不在意,自作主张地领了这个亲近的关系:“嗯,我哥晕车,晕得很厉害。” 司机看了看另一个男生,原来闭着的眼睛不知何时半睁着,头小幅度朝弟弟的方向偏了下,像是有点愣,气色是真的差。 “那赶上堵车是遭罪。” 司机边找地方停车,边说,“晕车没别的办法,多坐坐就好了,越怕越严重。” 车一停,宴好就火速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江暮行的太阳穴胀痛,他用力摁了几下,打开车门出去。 宴好把黑色皮箱拎下来放路边,看蹲在花坛那里的江暮行,心想他靠一辆自行车走天下,大概不止是节省。 江暮行没吐出来,只是在干呕。 宴好感到束手无策,晕车贴橘子皮就一点用都没有吗?他走上前,拧开一瓶水递给江暮行。 “班长,这事怪我。” 江暮行直起身:“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宴好自责的说,“我以为坐半个多小时出租车没问题的,要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打车了。” 江暮行拿走他手里的水,重复前一句:“跟你没关系,别瞎想。” 宴好用鞋尖踢踢地上的碎石子:“那不去了吧。” 江暮行的眼神徒然变得凌厉:“你做事就是这样半途而废?” 宴好被误解了,情绪就有一些失控,还没忍住地对着他爆了粗口:“妈的,你都这么难受……” 江暮行冷冷打断:“我都这么难受了,再中途放弃,一大早的岂不是白折腾?” 宴好哑然。 “还有,”江暮行的面部轮廓冷冽,“说脏话又是怎么回事?” 宴好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尽管男生之间说脏话很常见,挂在嘴边的多得是,他却不敢在这件事上还击。 江暮行仰头喝几口水,低喘着咳了声:“今天多少度?” 宴好不明所以,乖乖答道:“三十二。” “三十二度,”江暮行弯着腰,皱眉看他,嗓音沉暗,“你跟我在路边闹。” “……” 宴好也不知道怎么了,江暮行发火了,他的心跳却在加快。 感觉他们这一刻心跟心的距离很近,近得就好像他们是……一对很普通的情侣在拌嘴。 —— 宴好抓抓燥热的脸颊:“那我们都冷静点,好好说,你坐哪个车不晕?或者稍微好一点?地铁还是公交?” “那两个会有很多人,全挤在一起,像塞在罐子里的沙丁鱼。” 江暮行又喝水,“这种天气,车厢里的气味会很难闻。” 宴好看他不停上下滑动的喉结,自己也跟着做吞咽的动作。 江暮行拧上瓶盖,突然陈述事实一般开口:“你是坐不了的。” 宴好身上刚收回去的毛刺又长了出来,他觉得好笑,还就真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既生动又飞扬,有那么一两分锐利的味道。 “班长,我怎么就坐不了?你哪里看出来的?” 江暮行的眼底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宴好不笑了,唇角压下去:“公交还是地铁,你选一个,再晚点就赶不上车了。” 最后两人后半程坐的地铁。 —— 宴好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晴朗。 倒不是因为地铁上人多,全程站着,空气还很不好,而是那节车厢里的女孩子都在看江暮行,他想挡,但是挡不住,就很生气。 江暮行又高又帅,太引人注目了。 宴好今天是第一次坐地铁,还是跟江暮行一起,意义重大,本来应该很开心的,却因为那些视线,好心情一扫而空。 前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