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看手表:“你有什么要问的?” 宴好摇头:“没有。” 江暮行撩撩眼皮:“真没有?” 宴好支支吾吾半天:“其实有一点点。” 江暮行对他的改口没意外:“说。” “班长,我想给你加钱。” 宴好不太敢去留意江暮行的表情:“你看啊,每科你都帮我补课,可是我只付你数学的课费,这样感觉我占了你很大的便宜,太不是东西了,我心里就很慌。” 江暮行看他努力摆出了自然的状态,手指却还在抠着桌子边缘。 “随你便。”江暮行说。 宴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能翻篇了,不然他会一直想,一直纠结。 “那补课的时间,还是周六周日晚上?” “开学后要改,到时候再议。”江暮行说,“暑假还是原样。” 宴好都听他的。 不多时,江暮行找了袋子把资料书全装进去:“拿着,回去做题吧。” 宴好有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错觉:“噢。” 江暮行看他孩子气的惦着一袋书:“晚上还去不去酒吧?” 宴好忙道:“去,我要去。” 江暮行提醒他:“最多只能待一小时。” “行,我就去看看,”宴好拎着书,“那我回去了。” 江暮行的语调平平:“给你叫了个熟人的车,在楼下。” 宴好呆滞了好久才深呼吸,勾着袋子的手有点抖,他喜欢的人不但长得极其好看,聪明又稳重,还可以这么好,绝对不能让别人得到。 —— 江暮行在小阳台目送出租车消失在拐角,拨了个号码:“绪哥,今晚你在酒吧?” 黄绪:“在。” 江暮行:“要唱几首?” “就一首,压轴的,晚上有活动。”黄绪说,“怎么,小朋友要过来玩?” 江暮行回客厅:“他好奇。” “正常的,好奇才对。”黄绪在那头笑,“没几个人能做到像你一样,十八九岁就有逆天的自制力,自我约束,永远理智,我都自愧不如。” 江暮行拿起桌上的小半杯水,沿着宴好喝过的位置掠过,仰头把剩下的水一口喝了。 “我在他那个年纪,抽烟喝酒泡吧看片,玩儿纸飞机,什么都好奇。”黄绪说,“他算很乖了。” 江暮行放下水杯:“我晚上不一定能顾得上他。” “放心,我会帮你看好。”黄绪会意地给了答复,调笑起来,“不过,你让他去看你工作真的没问题?” 江暮行揉揉额头:“看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看会胡思乱想。” 黄绪“啧”了声:“需要我说点什么让他踏实一些吗?比如多的是人打你first night的主意,男男女女都有,价达到了七位数,你还是给他留……” 江暮行按掉了电话。 —— 片刻后,江暮行去了疗养院。 周翠坐在窗边看书,听到开门声就看向门口,见是儿子,顿时一喜:“小暮,你来看妈妈了啊。” 江暮行跟医生说了两句,反手关上门,漠然地站在原地。 周翠起身把书放椅子上,理了理耳边碎发,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你过来点。” 江暮行没动:“医生说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周翠把裙子上的细褶抚平,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妈妈有配合治疗,烟都没抽了。” 江暮行平静地看着她:“什么事?” 周翠呐呐道:“……妈妈想画画了。” 江暮行垂着的手猛然动了一下。 周翠轻声说道:“很久没画了,都忘了打线稿上色是什么感觉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画。” 江暮行没说话。 周翠搓着手指:“妈妈想画画呀。” 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句话。 这房间不大,打扫的十分干净整洁,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