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时,又听见徐清鹤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沉重,转向了皇上和皇后,说道:“皇上,娘娘。贫道看这位女子周身环绕不祥之气,不知可是东宫中人?” 这么一句话,将几人的注意力皆吸引到了何所依身上。何所依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这徐清鹤与自己的确是素未谋面,但此时偏偏说自己身染不祥之气,也不知意欲何为。 皇后见状,亦是眉头微微一蹙,神色之间的一丝紧张这掩不住,上前了一步,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攥着帕子,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何所依,随即轻声道:“正是,她是太子妃,何相之女何所依。” 皇上并不做声,只是打量了一番何所依,有些疑惑的望向了徐清鹤,开口道:“国师说,太子妃身染不祥,可是与此次侧妃疑病有关?” 何所依本不大在意,甚至有些摸不着头脑,如今听着皇上如此问徐清鹤,顿时便明白过来了几分。隐隐有了些许紧张之意,面上却仍是保持着浅淡笑意,静静候着徐清鹤开口。 徐清鹤却是将何所依的神情尽数看在了眼里,心中暗笑,面色冷淡,极为惊恐的说道:“原来是太子妃。太子妃的确是身染不祥之气,只不过并非她自身所带,而是受了侵染。” 顿了顿,抬眸望向了东宫的牌匾,目光极是凌厉,言语之间给人的感觉,更是一丝温度也无,“依贫道看来,这不祥之气的源头,正是东宫中人,只不过并非太子妃和侧妃二人。” 此话说的极为隐晦,若论东宫当中,除却何所依和楚和,那也便只有沈霍一人了。难不成,徐清鹤所言“东宫中人”,是哪个太监或宫女不成? 徐清鹤说完,又四下望了望,神情极为怪异不常,也不顾的身旁的几人,大步便迈入了东宫内,嘴里念念有词,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摇铃。 叮叮当当的声音顿时响起,回荡在整个院落当中。皇上,皇后以及何所依心下皆是疑惑不已,只跟着徐清鹤入了东宫内。 那一旁守着的小太监本就聪明伶俐,此时见着这般阵仗,早已是心生异感,忙趁无人注意,一溜烟的跑进了主殿里。 沈霍坐于书案后,手执书卷正看得入神,却见小太监慌忙进来,眉头微微一蹙,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小太监急急说道:“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 末了又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安的说道:“国师也来了,看样子是在东宫里找些什么东西。” 沈霍本并不在意,听见小太监说徐清鹤也来了,这才心下一紧,温和的面庞上顿时生出几分不安来。迅速思索过后,瞥了一眼小太监,继而站起身,快步出了殿外。 远远的便望见几人正立于院内,沈霍眸光一凛,注意到了走在几人前面,手中拿着摇铃念念有词的徐清鹤。快步迎上前去,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何所依见沈霍出来,下意识的便望向了徐清鹤,果然见他身形微微一晃,旋即便到了沈霍面前。晃着手中的铃铛,目光直直的盯着沈霍,透出几分凌厉。 沈霍见状,心生异样,故而也不待皇上允礼,便自行直了身子,亦是直勾勾的同徐清鹤对视了起来。心下是极其不屑,他倒想看看,这徐清鹤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徐清鹤眉头骤然一蹙,上上下下毫不遮掩的打量着沈霍。随即将手中的摇铃收起,拂尘一挥,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的样子,转而朝着皇上说道:“皇上,贫道看这东宫之中的不祥之气,皆是起源于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两旁的宫女太监无不身子一颤,齐齐抬眸望向了沈霍,眼神当中透露着不大好的,又类似于恐惧的情绪。 皇后闻言,更是兀的一怔,袖子中的手一紧,忽的抬眸望向了徐清鹤,打量的同时又思索着什么。 在身旁众人惊异的目光当中,沈霍面色却是无比平静,只上前了一步,步子沉稳丝毫不乱,沉声问道:“国师这是何意,还请说个明白才是。” 徐清鹤见状,先是冷笑一声,随即捋了捋胡须,正欲开口,却见宫墙上立了一只信鸽,顿时神色一变。思忖片刻,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贫道只是观测而言,具体如何还要在观星台细细观测几日才是。” 语罢,目光又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信鸽,浅言了几句便匆忙离去。 此事也就只好暂且搁置,而今日徐清鹤的异样,却是被何所依看在了眼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