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进去。” 杜良欢跟在前面领路的太监身后,暗自打量着太后宫中的景象,原先这太后宫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们也是很多的,但因为太后去找了沈霍,说想清静一些,所以便打发了大半宫人出去。 可此时看起来,这太后宫中却还是仅仅有条,并不显丝毫的凌乱,由此可见,留下的那些宫人都是十分能干的。 思绪纷飞间,便已到了殿内,此时太后正坐在一把黄梨木椅上,几步远的架子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袅袅升起青烟。 杜良欢垂首,恭恭敬敬的行礼。 太后抬眼将杜良欢打量了一番,手中的手轻轻拂过椅子上雕刻着的花纹,不知心中在计较着些什么。 正在杜良欢猜测着太后的用意时,太后轻声道:“起来吧,方才是哀家忽然想起了些事情,一时疏忽了你。” 杜良欢正欲开口,太后却转过头对身边的宫女说:“去把哀家匣子里收着的那枚金步摇拿出来,总不能让这丫头白白站了这么长时间。” 这话说的有些笼统了,毕竟装匣里收着的金步摇不在少数,可偏偏太后又不说是哪一枚,便只能靠那宫女自行揣摩了,好在那宫女跟了太后的时间也不短,眼眸流转间便懂了太后的意思。 杜良欢却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才刚站起身来,便又急急福了身子,道:“谢太后娘娘赏。” 太后又将双手拢了起来,将轻抚着上次沈霍让人送来的那幅金护甲,口中漫不经心的说:“此事本就是哀家疏忽了,你也不必放在心里。” 杜良欢只得点了点头,道:“嫔妾晓得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之间,那个去内室取金步摇的宫女便已走了出来,先是恭恭敬敬的到了太后身边,将金步摇呈给太后过目。 太后心下满意,便也点了点头,这宫女揣测的确实也没错,她本意便也是让那宫女去拿这枚金步摇。 既如此,太后便让那宫女将步摇送去给杜良欢,杜良欢恭恭敬敬的从宫女手中接过被木盒子装着的金步摇,也未曾当场打开去看,反而又是行了一礼。 此番情景,太后自然不能让杜良欢继续站着,便对,还站在杜良欢身边并未走上前来的宫女道:“怎的也不提醒哀家让杜贵人坐下,哀家年纪大了,莫不是你也老眼昏花了?” 杜良欢揣测不出太后的意思,便也不敢贸然开口,只得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着。 太后训斥完那宫女之后便让杜良欢坐在了她左手边的一个位子上。 剩下的事自然不用太后吩咐,那宫女连忙走了出去,让殿外候着的小宫女去拿了玫瑰酥,自己则端了新换的茶水走了进去,分别在太后手边和杜良欢旁边的小桌上放了一杯新茶。 方才太后训斥那宫女本就只是做个样子,现下自然不会为难,也就未曾理会那个宫女。 杜良欢坐在一旁,心中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太后将沈霍唤来此处。 太后看着杜良欢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便清楚了杜良欢此次前来必定有阴谋,却也不动声色的等着杜良欢开口。 正在杜良欢犹犹豫豫的时候,去拿点心的小宫女进来了,手中端着的正是太后往日里颇为喜爱的玫瑰酥,又是分别在太后和杜良欢手边放下。 看了看小宫女放下的玫瑰酥,杜良欢想起沈霍好像也颇为喜欢此类点心,便开口道:“太后娘娘,如今不是玫瑰花开的时节,您这宫中为何会有现做的玫瑰酥呢?” 太后手指在温热的玫瑰酥上点了点,轻轻捻起一块儿,放入口中,又抿了口茶水,将口中的玫瑰酥咽下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只要有心,并不是什么难事,皇上知晓哀家喜爱这玫瑰酥,花房里自然便让人特意温养着。” 杜良欢好似一幅十分羡慕的模样,道:“皇上当真是孝顺呢,太后娘娘可真有福气。” “哀家倒是宁愿皇上平日里多注意些他自己的身子,朝中事情本就繁多,他再多费些心思在哀家这里,倒是让哀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太后伸手轻轻的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的茶水泛起一丝丝波纹,又缓缓归于平静。 杜良欢终于是想清楚了,与其拐弯抹角,倒不如找一个正儿八经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她便做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好似有些欲言又止。 看到杜良欢这幅模样,太后便知道她终于是要开口了,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静等着看杜良欢究竟有何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