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叫人欺负了,还说要真有人欺负我,让我找你来帮忙。高大山,你对诗诗做的,你对得起你娘对你的养育,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情谊,对得起诗诗吗?你得起你自己的心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高大山的气息都乱了,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晓得这事我做得不地道,可桂月清,我敢拿我爹起誓,我没对诗诗怎么样,”他有些急:“我同她说,我喜欢她,若是……若是你要和秦小姐,那我愿意娶她,可是她不肯听,还要走,我急了,才想去拉她,谁知道她就拔了簪子先是对着我,后来,后来又抵着自己,后来你就来了。” 周晓晨听他这样说也愣住了,那会儿,她顾忌着施诗的心情,怕多询问导致心理二次受伤,听他这样讲,再细想想以高大山的力气,真要下手了,施诗哪里能拖得过毒手,“就算这样,你也不该那样对她,你怎不想想,若是那时候到的不是我,是别人,施诗会被人怎么说道。” 高大山急着抓了一把头发:“我没想那么多。”已经很是懊恼。 对于他的说辞,周晓晨已经信了几分,只是她也不能只听这一面之词,等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和施诗确认一次,这会儿说开了,还有一些细节要问,“那,施家的柴是你给送的?”她犹豫了一下再问:“鱼竿……是你折的?” 高大山别开了头,连吸了几口气才轻嗯了一声。 得到这答案,周晓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那会儿,她以为和高大山渐行渐远只不过是人长大了,谁知道里面就夹了那么多的事。 两人都没说话,低头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高大山先开了口:“桂月清,这事我晓得是我做得不对,可是,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你。”他眼睛带了一丝红:“你,你对施诗,到底喜欢不?” 周晓晨转头看向了他,她想了想郑重道:“喜欢。” 时日飞快,七月半过后就是秋收之时,这一年庄稼长势好得惊人,桂老三拿着施茂送来的大镰刀着实省力了不少,同村有人瞧见这个也动了心思,他很是卖力地介绍了一番后,有人特意进镇去买,只是不少人因去年征兵的事欠了债,他们情愿累些苦些也不舍得花钱再买工具,这般虽然这个叫好却不是那么叫卖。 施茂毕竟经商多年,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也没有打造太多,最后还是小赚了一笔,不过小镇的发展实在是比不得大城,这让他又起了离开的心思。 周晓晨也在发愁,穷人为什么读不起书,不是付不出学费而是支撑不起书本纸张的钱,入学后夫子对她很是看中,也一眼就瞧出了她的问题所在,习文虽好做文章却差了许多,也是为此他每隔一日便会私下叫她多作一篇文章,这样纸的消耗也就大了起来。她不是不知柴米贵的人,虽然这些有施茂提供,她心里却是有一本账的。只恨曾经的她学的是西医只懂得站在手术台前救人,而现在年纪又太小什么都不能干,这样的无力感也不是头一回升出,实在是让人很不痛快,如今她能够做的也就只有好好念书,希望将来能够回报。 这一天,周晓晨早早便醒了过来,起床时外头天还没有亮,她披了衣服轻手轻脚开门走到小灶,借着淡淡的光先将灶火引燃,随后烧上了水这才走到边上洗漱,这样的事她做得很是顺手,自打来施家之后她总会尽量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做,刚开始是带着一些回报的念头,日子久了他们将她当作家人,她做这些也就不再是只为了感谢。 洗漱完水还在烧,周晓晨到一旁拿了扫帚,正准备打扫纪氏已经走了进来,刚开始她还会阻止孩子做这些,倒是丈夫说了几句,她才由着他:“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夜里没睡好吗?” 周晓晨笑应:“婶子早,我昨儿睡得早今天也就醒得早了些,是我吵着你们了吗?” “哪有的事。”纪氏这会儿倒多少有些猜出他的心事也不去点破,她是在房里打理好才出来的,见灶上烧着水挽了袖就开始准备早饭。 周晓晨继续做自己的,两人偶尔也会说上几句,小灶扫干净后她便往外去清理,刚走进院子小厢房的门打开,女孩还揉着眼睛在看清人后先打了招呼:“月清哥哥早。” “早,”周晓晨朝她一笑,“婶子在小灶呢。” “嗯。”施诗轻应了声,往小灶去走进门后唤了一声娘,又转头朝着外头看了一眼。 “看什么呢。”纪氏在边上催了一声:“还不快过来洗漱。” 周晓晨把外头的地全扫干净时,施茂才从房里出来,他站在门边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