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眼前的光被身后投下的阴影遮住了。 现场那种瞬间窒息的气氛有些叫人熟悉得难受。 她眨眨眼,条件反射地转过身,便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如今的许绍洋实在是称得上”英俊”二字。 虽然身形不如薄一昭那样高大,而是偏向于清瘦修长,但是有些苍白的皮肤和偏向女性化的柔美长相,倒是与他身形契合得恰到好处。 他身上穿着的是宽容的修士服和黑色扎口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鞋……看上去真的不太富有的样子,手里捏着的两颗核桃更让人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七老八十,养花遛鸟的年纪。 ——几年未见,除了让人不愉快地感觉多了些成熟稳重更迷人的味道,男人没怎么变,除了头发剪短了,还是那副清高又冷漠的高高在上可恨模样。 “……” 徐酒岁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站了起来,不让自己再抬着脖子看身后那个悄无声息出现的男人。 只是她站起来也没有他高。 所以只能看见男人垂眼,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而后丝毫不见恼怒甚至露出了 点笑容,温和地说:“岁岁,怎么一回来就欺负你的小师弟们。”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除了徐酒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之外,那些小学徒也像是被惊得钉在了原地,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么就“小师弟”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们的困惑。 方才跟他们神龙活虎斗嘴的女人微微仰着头,强压下了再见到他时,心中不受控制的压抑……她唇角紧了紧,不怕死一般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从天而降的男人:“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没声音?” “站了好一会儿了。”他好脾气地回答。 “那你听见你徒弟点评你做的纹身不怎么样,也就几百块一小时的乡巴佬风格了?” 她言语放肆。 实际上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从来不是说着好玩而已,眼前的人往那一战,她就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其实千鸟堂人人都这样。 只是他们会写在脸上。 她却不会。 因为她亦有过胆大妄为,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赖在他身上跟他撒娇的时候。 此时几乎要冻结的气氛中,许绍洋并没有被她的调侃挑衅,只是越过她的肩头,用含笑的眼扫了眼她身后沙发上的那些小男生…… 那清冷一眼中,小男生们一下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纷纷头发都竖了起来。 “不是啊师父——” “我们乱讲的!!!!乱讲的啊!!!” “这不是日式新传统……怎么会是师父——” “这女人进门我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夸她纹身好看qaq!!!” 许绍洋抬手示意他们闭嘴。 就像是音乐会的指挥师抬手做了休止手势,求生欲浓重的青蛙闹塘一下子又鸦雀无声。 “你看你把他们吓成什么样子。” 许绍洋重新收回目光看向徐酒岁淡淡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相反纵容居多……仿佛在暗示她再多闹一会儿,他也不会多说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