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啧”了声,撇开头,就听见徐井年在旁边继续道:“好心劝你一句,还是算了吧,我姐被薄老师吃得死死的,眼珠子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了……你看她今天来学校,看我这亲弟弟哪怕一眼了吗?” 他说着摇摇头:“她这辈子算是完犊子了,你别跟他们搅和,大好青春的浪费在个死心眼的女人身上多不划算。” 姜泽想了想,没说什么,只是掀了掀眼皮子淡淡道:“我和你姐学刺青,别的没想那么多。” 他说的是大实话,毕竟看见微博热搜那天,上蹿下跳、要死要活的人不是他,而是他那铁血壮汉哥哥姜宵,当晚抓着每个愿意搭理他的人喝酒……酒吧关门的时候姜泽是在吧台下面找到他的,男人用纸箱盖在身上当被子,抱着个高脚凳的腿儿叫“岁岁,你瘦了”。 现在想想依然觉得很丢人,于是姜泽又冷笑一声。 在徐井年看来,少年这语气显然并不是“没想那么多”的语气,徐井年想对着他高歌一曲《电灯胆》—— 假使不能公开妒忌,学习大方接受。 善良人埋藏着最坏的心眼,妄想一天你们会散。 抬起手感慨万分地拍了拍姜泽的肩膀,姜泽想了想:“今晚你卷子写完了吗,最后一题我不会,明天在师父那你教我。” 徐井年:“明天周六。” 姜泽:“周六怎么了?” 徐井年:“周六学什么习?” 姜泽:“师父说学习退步就不让我去找她了。” 徐井年被酸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猪油蒙心,徐酒岁到底哪儿好到值得你们这么—— 这时候身后传来踉跄的扑倒声,回头一看是三班独苗小姐从楼梯上踩空扑在地上,手里的卷子天女散花散落第一,大概是摔疼了,她趴在那半天起不来。 徐井年:“……” 收回前面那句话。 不是徐酒岁不值得。 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值得。 徐井年:“我忽然发现性取向这件事可以后天培养,反正你这辈子等不到我姐了,你觉得要不我们搞基怎么样?” 姜泽“哦”了声,木着脸:“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徐井年将视线从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的独苗小姐身上收回来,转头看了看身边冷着脸的姜泽…… 确实是都糟糕得分不出个第一第二来。 …… 第二天是周末。 徐酒岁的工作室开始动工装修了,所以她工作的地方暂时搬到自己家里,这会儿她坐在画架前面对着姜泽赤着上身的背影照片摆弄—— 主要是研究他背上的青龙。 说来也巧,报名截止后itatac第一时间公布了海选的比赛项目:纹身遮盖。 从满背、花臂、肩胛、花腿四个部位选择每个部位的前十佳作进入下一轮比试。 之前给姜泽的遮盖设计稿被徐井年扔掉了,现在一切都得重新来——徐酒岁面对少年裸背上的刺青已经保持一个姿势整整一个上午,快成了雕像。 姜泽画般若画了两张,抬起头叫了“师父”,徐酒岁满脸茫然地回过头,见他举着两张般若图看着自己,又转头充满暗示性地看了眼装练习皮的快递箱。 ——也是,就像学游泳的哪个不想赶紧下水扑腾而不是在地上干刨,想学纹身的不都是想早些拿起纹身枪捣鼓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