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九朵。朋友就只三朵。” 这话让旁边的岁行舟老脸一红。 “那就三朵。”赵荞讪讪从小荷囊里摸出出门前阮结香为她备的碎钱。 赵二姑娘的荷囊里哪会有铜子这种东西? 但她看出这陈家小姑娘有自己的骨气,也没非要多给,转头拿一枚银角同掌柜的换了一大把铜子。 付了一枚买花钱后,剩下那大把铜子将她的荷囊都坠沉了。 陈端挽着小花篮出馔玉楼时,脚步轻盈,似乎很开怀。 赵荞左手拿着一束海棠,右掌托着三朵玉兰,目送着她瘦小的背影渐行渐远。 “不是买来送我的吗?那你倒是给啊。” 岁行舟调侃的笑意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扭头笑呿一声,边举步往楼上的雅阁去,边顺手将玉兰放到他手上:“既行舟兄喜欢……喏,拿去簪发很好看的。” “啧,可多谢您诚挚的建议了。” 两人一前一后说笑着拾级步上楼梯,没瞧见身后正门处刚进来的那两个客人—— 是贺渊和他的表弟骆易。 ***** 雅阁里,赵荞与岁行舟之间的会餐气氛可谓友好融洽。 “怎么突然想起要出京去?”岁行舟盛了汤,随口关切。 赵荞笑道:“今年打算新扩几个说书班子,提拔了一批小说书匠。年纪小,不大镇得住场子,就想说让他们出去跑江湖历练,将来才好挑大梁。” “那倒是,你也可以顺道出去玩,一举两得,”岁行舟也笑了,“几时出发?” “元月十六吧,我让人看过黄历,说那天宜出行。” “十六那日各府开朝复印,朝廷行大朝会,我就没法来送你了。今日以汤代酒,预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承您吉言,顺便再祝我这趟赚个盆满钵满吧,哈哈哈。” 就这么随意笑谈着,赵荞间或问一问岁行云近来有无书信或消息,岁行舟也言简意赅答着,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放下筷子时,赵荞忽然想起一事。 “哦对了,行舟兄,你这回给行云传家书时,麻烦帮我提醒她个事儿……” 岁行舟甚少见她说话吞吞吐吐,此刻见她话说一半就面露尴尬为难,久久无下文接续,当即也猜到三分。 “在行宫时,陛下与帝君是不是问你玉龙佩的事了?” “对。虽说陛下与帝君都不是小气的人,可你知道,有些规矩没法子的,”赵荞很抱歉地叹气,“我无爵无封没官职,就是将东西借给朋友而已,被知道了也就挨顿训斥。不过,将御赐之物外借这种事可大可小,我怕拖久了被旁人知道要借机挑茬,虽不是多大麻烦,却也能免则免吧。” 岁行云常年在北境驻守边关,无聊得很,就喜欢找各种材料随手雕东西玩儿。去年夏天岁行云给兄长来信,说花重金托人买了块团山河磨玉,怕贸然下手将材料雕废了,便想问问赵荞那里有没有这种材质的玉佩给她瞧瞧真正工匠的手艺,也好做个参考。 刚好赵荞从昭宁帝那得的玉龙佩就是团山河磨玉,又是少府匠作司的皇家工艺,正是个绝佳参考样本。 于是赵荞便将那玉佩借给了岁行云。 虽然岁行云所在的大营就在赵荞此次要去的松原郡外五十里,但那是边境上的军机重地,她也知道自己不大可能见到岁行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