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斟酌,那是他的私事,她也不方便过问。她选择了沉默,还真不好奇。 贺煜余光时不时瞧她两眼,二十九天没联系,小孩儿胆大了,都不理他了,先前不是最怕他发火的嘛。 “何余。”他正声,样貌却从容淡定。 何余吓得一激灵,每次贺煜这么叫她,她都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啊?”颤巍巍的声音。 贺煜转过脸来看她一副小学生等待班主任训话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何余听见他轻笑,偷瞄了一眼,不明白他在笑些什么。不过,那和善俊逸的样子,何余又忍不住瞄了几眼。 “没事。”他风淡云轻。 何余扁嘴,没事就别那么严肃叫她,害她以为又要讨论什么深奥的话题。 “旺仔小馒头吃了吗?” “嗯……” 其实大部分都不是她自己吃的,但是贺煜一提旺仔小馒头,她就想起那张信纸上写的:送你旺仔小馒头是在哄你。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无法言明。 “全是你自己吃的?” “分给同学了……”老实巴交绵软道。 “不好吃?” “太多了,吃不完怕过期……” 过了半天,车子才挪了一小段路,贺煜见副驾驶座上的何余都开始发呆了,“后座上那个白色袋子里的东西是给你的。” “嗯?”何余魂儿立刻归位。 果然不敢轻易走神,贺煜只要一说话,她就像上了发条一样神经紧绷。 “不用了……”何余拒绝。 贺煜无声,何余忐忑,终是顺了他的意,绷着安全带讪讪去够,可是手太短……够不着…… 贺煜直视前方,睨了她几眼,忍俊不禁,实觉她可爱,看她那可怜样就替她拿了过来,放进她怀里。 “谢谢……”她甜糯。 何余低头打量白色纸袋里装的东西,觉得当贺煜的面拆不太好,只好就那么僵僵摆着。 “里面是药膏,涂在你左脚脚踝的疤上,能让疤的颜色淡一些。”贺煜直视前方,不紧不慢地说。 他居然记得她左脚脚踝有个长疤…… 何余抿嘴。 何余将手伸进纸袋,里面放了三四个一模一样的长条纸盒,应该是管状药膏,何余拿出一支看了眼,盒子上又写满了她不懂的语言,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贵。平白无故承别人人情,她会不安。 “谢谢……”何余轻声说,她深吸一口气,继而鼓起勇气说,“贺总编,我还是把这个药膏的钱的还你吧。” 她爸总是教育她,拿人家的手短,她没那个脸面。 贺煜听后一笑,他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顺遂道:“我不是你朋友吗?朋友送的东西,你还要跟我算账?” “是……”何余思索,“可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贺煜侧过脸看她,“那你帮我一个忙,我们就算扯平了。” “什么忙?” “以后再说。” 何余默然点头。 车子终于重新驶起,何余视线始终看向窗外,怀里还抱着贺煜给的一大纸袋药膏。贺煜手指不断在方向盘上无声敲打着,似是在深思熟虑些什么。 “何余。”他又喊她,意味深长。 “嗯?” “以后裙子穿长点膝盖冷。” “嗯……” 何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米色短裙,她穿的是秋冬款,还穿了打底裤,不冷的。 “要是迷路了记得打电话给我。”他又说。 “嗯……” 还真别说,除了她爸以外,就贺煜的电话,她记得最熟。可是她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他明明那么忙,还不爱搭理自己,还很凶…… “还有……以后少接触你们班班长。”贺煜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前几句何余能够理解,这句她就有点懵了。 “嗯?为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