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不化妆好看。” 施凉拿手指指尖点一下他的心口位置,“通常男人这么说,都没走这个地方。” “真的,”容蔚然从后面搂住女人,下巴蹭在她的脖颈,“你不化妆,眼睛更美。” 施凉后蹭。 容蔚然闷哼,他每一回都是毫无抵抗力的被这女人勾去魂魄。 如果有后半辈子,那也翻不了身了。 这次伤的是腹部,完全不能使力,容蔚然挂着空挡,眼神幽怨。 施凉拿毛巾擦脸,“右手不能用了?” “能用,”容蔚然亲她的耳蜗,“不想用。” 施凉从镜子里扫他一眼,“把裤子拉链拉了。” 半小时后,容蔚然神清气爽的躺在床上,准备酝酿睡意。 在他的头脑开始混沌的那一瞬间,他也窜出一种假设,比起萧荀的,更加可笑。 没有最开始的算计,没有那五年的垂死挣扎,也没有两家的恩怨,施凉的外公和妈妈都还活着,他的妈妈也是。 他们已经结婚了,有规划有未来,且正在为造小人这个伟大的事业奋斗。 “想什么,乐成那样。” 耳边的声音击破容蔚然脑子里的画面,他掐了掐眉心,“我在睁眼做梦。” 施凉把被子掀了掀,铺开了,“闭眼继续做吧。” “闭眼就真的是梦了,”容蔚然皱眉头,“睁眼还能自我欺骗一下。” 施凉侧头看过去。 容蔚然也把脸侧向她,四目相视了片刻,两人一下一下亲|吻|,不掺杂任何|情|欲|,有的只是单纯的喜欢。 半夜,施凉迷迷糊糊的,发现容蔚然坐在床头,她瞬间就醒了。 “怎么不睡?” “睡不着。”容蔚然的脸嵌在昏暗的光线里,轮廓深沉,“你睡吧,别管我了。” 他的嗓音听起来并没有丝毫倦意,“我坐坐,想睡了再睡。” 施凉去开灯,房间骤然被拖进光亮之中,包括身边人脸上来不及收敛干净的焦虑。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 容蔚然的手放进微乱的发丝里,他低着头,眼睑被一片阴影遮盖,“我在想,我们有孩子了,第一个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施凉愣了愣,“女孩吧。” “男孩万一继承他爸的脾性,指不定会祸害多少小姑娘,那到时候,我给他擦屁|股,都得烦死。” 容蔚然的面部抽搐。 他躺回去,半响笑,“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孩。” “我知道。” 施凉把一条手臂横到男人的颈后,让他枕着,“不过我想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是个很成功的父亲。” 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容蔚然长手长脚,蜷着并不舒服,但他眉间的纹路却减轻了许多。 “也许吧。” 容蔚然又一次陷入幻想,这次是施凉带他进去的,“我估计会跟他们争风吃醋,划好地盘,从小就告诉他们,你是我的……” 慢慢地,他在那些勾勒出的美好中睡去。 施凉天亮前才合了会儿眼。 人生来孤独,上了年纪会越发清楚这一点,无论如何排斥,最后都只能接受。 老爷子养了只漂亮的八哥,那位小祖宗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吃的不满意,它在笼子里窝着,精神萎靡。 把老爷子急的,清早就为它忙左忙右,那动静把大家伙都吵醒了。 施凉跟容蔚然简单洗漱完了,把房间收拾收拾就下楼去了。 老爷子在哄八哥,让施凉他们先去吃早餐,不要等他。 施凉看了看笼子里的八哥,她第一次来黄金殊家,黄金殊带她到院子里,蹦蹦跳跳的指着八哥给她看,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爷爷,它快二十岁了吧。” 老爷子一怔,喃喃,“原来是老了啊……” 他叹口气,释怀了,“老了有老人的去处,都一样的。” 客厅被突如其来的伤感笼罩。 容蔚然想到自己已逝的母亲,住院的父亲,他的眼底蒙上一层忧郁。 八哥叫了两声,老爷子提着它往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