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做过。” “皇上,林容与分明是在欺君!”蔡震扬声道,“王侍郎,在扬州时,林容与如何对你百般威逼利诱,迫你交出盐引供其私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在皇上面前说个清清楚楚!” 王允文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启禀皇上,臣随林容与同去扬州办理盐务时,他多次暗示盐引收益丰厚,若有人能自行贩卖得资不下万两,且他此行是代天子巡盐,劳苦功高,得利者却仅为户部,实在是有失公道。臣起初假意不懂他的话,他见臣不肯就范,索性威逼,说臣不过一介侍郎,即便尚书在此也须听命于他。他既能上达天听又深得宠信,若是得罪他,臣这个侍郎怕是早晚会不保。其后他更是利诱,若臣将盐引留中,他便当做是臣个人孝敬,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向皇上举荐,许臣尚书职位也是指日可待。皇上,这就是林容与在扬州时,对臣说过的话。” 沈徽眉头深锁,质问道,“那么你又为何等到今日,才来告知朕?” 王允文倒也不慌,做出一副恳切状,“臣惭愧!臣当日糊涂,为他的威势震慑,一时只想到自保,不得已将盐引留了十张与他。事后臣日思夜想追悔莫及,尤其是见到甘陕赈灾,太仓银再度告罄,国库空虚,却有这等国蠹不感皇恩,不惜民生,贪渎枉法。臣良心不安,故决意将此事面奏皇上,只要能清奸佞,臣甘愿领受重责。” 字字句句咬牙切齿,简直如含血泪,言罢更是双膝跪倒,深深叩首下去。 蔡震跟着躬身揖手,“皇上,林容与年少贪功,本就不该担此重任,如今人证俱在,贪墨国税,罪不容诛!请皇上从速将其治罪,以正典刑!” 随着话音落,暖阁里陷入一阵安静,隔了一会儿,秦太岳率先打破沉默,“皇上,王允文所说毕竟是一家之言,究竟在扬州发生何事,也只有他和林容与二人知晓,不如听听厂臣有何辩解?” 沈徽双目朗朗,转顾容与,寒声问,“王允文说你曾对他威逼利诱,此话属实么?” 容与听他声气不好,心口微微一颤。这时候脑子转得极快,之前从没想过沈徽不信他,可事情如今,案子涉及秦太岳,眼下却无实证可以扳倒他,既不能和辅臣公然撕破脸,那么这个档口他想要牺牲自己……却也不是不可能。 不然大可以先压下弹劾,着人秘密审查,过后再给出一个结论,何至于把他抛诸在众人面前,当堂对质? 稳住情绪,他神情坦荡的作答,“臣奉旨督盐,并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还望皇上明鉴。” “这倒成了个死帐了,”沈徽嗤笑,“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除却天知地知,其余人也无从知晓了?” 秦太岳揖手道,“既如此,只有查明结果方可推断过程。请皇上下旨,清查林容与家资,如却有贪墨则从重追究,若没有,也算是还他一个清白。相信厂臣也赞同老夫的建议吧。” “家资?阁老是要朕抄他的家?可他的账本,却不见得藏在家里头。”沈徽从书案上抽出一本册子,示意容与接过,扬声吩咐,“把这个,拿给三位大人看看。” 容与见他拿出账册,方才萦绕于心的一点忐忑顿时消散,看来沈徽早有防备,竟是要故意在众人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 依言将那账册奉于秦太岳,后者示意其余二人一同上前观看。容与在一旁侍立静候,全程看得一清二楚,这三人的表情是越来越凝重,其中又以王允文最甚,看到后来,他额上已冒出一层汗水。 半晌阖上册子,秦太岳仍是一派从容,“皇上,这是?” 沈徽不答,转头示意容与,容与便娓娓解释,“此乃售盐引所得,因不敢侵吞,故先行造此账册呈于御前,以备皇上知晓。皇上曾吩咐,这笔钱虽未入国库,但仍是朝廷资产,任何人不得擅专。想必三位大人方才也看清了,迄今为止,这笔钱还从未动过分毫。” 蔡震倒吸一口气,直觉匪夷所思。容与知他于此间情由未必清楚,多半只是听命于人,而真正明悉全局的秦太岳,这会儿却依然面不改色,身形稳如泰山。 到底还是不甘,蔡震朝上拱手,“臣仍有不明。即便并无中饱私囊,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