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过叹了口气道:“你要夺我总捕头之位,又何必出此下策,玷污白如霜的清誉、挑拨我和雷惊云之间的关系?” 小午冷笑道:“若不如此,知府大人又怎会当机立断下令罢免你总捕头之职?” 吴过道:“那倒也是。只是你刚刚坐上这知府衙门总捕头的位置,雷惊雨便横尸大牢,知府大人面前,你又怎么交代?” 小午道:“犯人畏罪自杀,那也是常有之事,又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说到这里,忽地脸色微变,盯着他奇道:“你已昏迷三天三夜,中间并未醒过,又怎会知道雷惊雨的死讯?” 吴过道:“这种事,吴某猜也能猜到。” 小午双目中杀机一闪,忽然哈哈大笑道:“吴过,本捕承认,你的确很聪明。但你再聪明也一定想不到在你昏迷期间,我们已经给你服下了七日断魂散。此毒由一百余种毒物秘炼而成,天下无解,不出七日,你便会七窍流血,毒发而亡,而且死后化为一摊浓血,不留一丝一毫痕迹。” 吴过脸色大变,怒道:“乘人之危,下毒害人,好不要脸。”忽地想到什么,盯着他问,“你刚才说‘我们’,这么说陷害吴某的并不止你一个人,你还有同党,是不是?快说,还有谁?” 小午一怔,自知说漏了嘴,却并不掩饰,哈哈一笑,神情得意,道:“既然你出言相询,那本捕也不怕告诉你,想要你命的人,的确不止我一个。反正你已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本捕这么做,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却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吴过神情一变,大觉蹊跷,厉声喝道:“是谁指使你的?快说!”右手五指箕张,闪电般朝他胸口抓去。 “想动手么,我可不怕你。”小午侧身避过,冷笑声中,右拳倏出,拳锋未到,一股强劲的气流便已朝吴过胸口直撞而来。 吴过眉头一皱,斜身滑步,自他左侧绕过,右肘横撞,击向他笑腰穴。饶是小午闪避得快,腰间笑腰穴还是被对方肘尖轻轻刮了一下。笑腰穴是人身上一处笑穴,虽只轻轻一刮,小午还是忍不住张大嘴巴,“哈”地笑了一声。声出气泄,这一笑之下,全身力气泄了一大半,不待他重新吸气,吴过左掌自衣袖中钻出,已悄然拍到他小腹上。 小午只觉肚皮一麻,并不疼痛,还道他中毒之后功力已大不如前,谁知此念未消,忽觉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一时之间,竟令他直不起腰来。 吴过这一掌叫作隔山打牛,因为想着要留下活口问话,所以并未出全力,只是隔着肚皮将他内脏狠狠震动了一下,否则全力一击,五脏六腑被震得四分五裂,小午哪还有命在? 吴过傲然而立,凛然喝道:“快说到底是谁叫你陷害我的?你若不肯直言相告,就别怪吴某掌下无情!” 小午头冒冷汗,喘着气道:“好,你过来,我告诉你。” 吴过迈步走近。 小午在他距自己三步之遥时,忽地向前一滚,欺近吴过,一拳击向他小腹,吴过早有防备,右手下沉,半路截去。 小午拳至中途,忽的手臂一抖,唰的一声,从衣袖中钻出一根尺余长的峨眉刺。 吴过大出意料,虽然截住了他的拳头,却截不住毒蛇一般的峨眉刺,寒光一闪,左边大腿已被扎中,刺尖深入两寸有余。他情知不妙,右脚旋风般踢出,人却向后倒跃三尺。再看大腿,鲜血早已流了出来。 小午左手一抖,也握住了一根精钢峨眉刺,双刺一碰,发出“铮”的一声响,嘴里冷声笑道:“吴过,你就真以为我小午这么好欺侮吗?” 吴过瞧着他手中那一对峨眉刺,想一想他刚才的武功路数,忽然恍然大悟,道:“原来阁下是河南金刺门的高手,在知府衙门自贬身份当了这么久的仵作,倒也真是难为你了。十五年前金刺门掌门人韩天赐被自己一名亲信弟子所弑,金刺门的武功秘笈《金刺谱》被盗,金刺门追凶十年无果。原来那人竟避身到了知府衙门。这十几年来,你一直手使单刀,谨小慎微,不露半点本门武功,倒也不易。” 小午见他揭穿了自己的老底,不由得恼羞成怒,瞪眼喝道:“他妈的,老子什么来历关你屁事。既然你已知道,那老子就更不能留下活口了。”双刺一碰,火星一闪,左手峨眉刺点向他眉心,右手峨眉刺反挑他腋下极泉穴。 吴过立足不退,双手一探,抓向对方手腕。 “想空手夺白刃吗?”小午一声冷笑,立即变招,双刺一合,分心便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