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家里的厨子,这还是你们村那个杜家丫头教的。” 刚吃了饭没多久就有人来禀报,说裴华来了,正在内宅里同姨夫说话,李曼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毕竟姨夫是她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了,姨妈同她娘在那里聊天,她也没心思去参与,可姨妈提到了杜芊芊,她就留神了起来。 “杜家丫头?莫不是杜大山的妹妹杜芊芊?”李曼的娘不知道杜芊芊还有这一手。 栾夫人见小宝很快一碗羊乳喝地见了底,笑着用帕子给他擦嘴,“你们村的人你倒来问我?我去哪里知道她是谁的妹子?你们村还能有几个做棒棒糖和牛轧糖的姑娘?” “那就是了,杜家那丫头的确吃食上会捣鼓。” 李曼的娘用了“捣鼓”这个动词,可不是什么夸赞的好词,颇带着些不以为然,不就是手巧了些会做点吃的么?女孩子家家抛头露面的,有什么好? 可栾夫人却不这样认为,满口地夸:“我家小宝的零嘴儿可被她包圆了,喝的是她教的茉莉羊乳,平日里嘴里含着的是她做的棒棒糖,前阵子那棒棒糖恨不得整日不离嘴,好容易给他戒了,又总缠着我要她新做的牛轧糖了。” 李曼听了心里不乐意,也不服气:“姨妈,家里那么多好东西,怎么给小宝吃这些呀?再好还能有比漪澜堂的好?” “小孩儿哪里懂什么漪澜堂?那些个糕点,到处都有的卖,左不过就是点心罢了,我看那个杜丫头挺有一手的,别说小宝,今年秋天她那棒棒糖里加了秋梨和蜂蜜,还真别说,我早上偶咳嗽几声,含上几根竟也好了。那牛轧糖你必也吃过,的确是香甜得紧。” 放眼整个吉安村,还真没几户人家从没尝过杜芊芊的手艺,可就是极少数几户人家里头,就包括了李曼家,她不仅从没吃过杜芊芊做的棒棒糖和牛轧糖,就连上次送给她的阿胶膏,她也扔到一边不稀罕吃。 “我没吃过,也不想吃。”李曼有些赌气道。 栾夫人摇头笑了笑,自己这外甥女小性儿她是一贯知道的,吉安村里她什么都是一向拔尖儿的,乍乍来了个这么个抢她风头的姑娘,她不高兴倒也不奇怪。 提到这个李曼的娘倒想起来,“听说,那丫头生意做得很不错?” “亏妹夫还是一村之长呢,还用听说?我这次去省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棒棒糖都有人仿了,牛轧糖更是占了个独市,卖得可好!虽然比不上漪澜堂过时不候的底气,但卖断货也是常有的事。” 李曼的爹一直坐在一旁没吭声,因为他对这些个妇女们闲聊天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兴趣,也无法理解喝这么一杯羊乳却要唠叨上这许多的话,而且他每日里事情多,却要在这里呆等村里的一个后生,还是因为逼亲这样丢人的事,心里早已等出了闲气,碍于县丞夫妇才没有拂袖而去。 听见说杜芊芊生意做的这样好,他才上了点心,村里出了个这么能干的生意人,说出去自己这个村长脸上也有光不是? 他早已经三两口喝完了那杯茉莉羊乳,味道是不错,“我瞅着那杜丫头的确每几日都要搭了驴车去送货,也听闻说吃食都卖到省城去了,没成想竟卖得这么好?” “可不是?连老爷都知道她,偶尔提过几次,说是比大多数五大三粗的小伙子都厉害!” 姨夫都夸过她?李曼嘴噘得更厉害了,“姨妈,姨夫里每天日理万机,怎么会注意到这么不起眼的小生意?肯定是你同姨夫说的,小宝不是喜欢吃这些小东西吗?” 小生意?杜家那丫头现在怕是一年能赚上一百多两,就是妹夫作为村长,也比不过人家这“小生意”,可是栾夫人知道李曼现在心情不好,而且老爷已经给她交了底,裴华这次十之八九劝不了的,当下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