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还真是,做什么都有板有眼的,像个小学生。 容悦这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叶翡那两个眼珠子都要掉在她家阿慎身上了,这是做什么,当即走上前去拉起容慎的手,道:“时辰不早了。” 谢曼柔从叶翡出来开始整个人就处于一种石化的状态了。她也是方才才知道叶翡今天也来了。这时候容悦一说,她才想起正事来,连忙招呼道:“是啊,女先生要睡午觉的,待会儿若是吵了女先休息就不好了,我们快走吧。” 那敢情好,容慎点点头,又同叶翡和太子欠了欠身,赶忙顺势跟着容悦走了。 叶翡看着这小丫头从眼前飞也似的逃开。 几个人目送三个小姑娘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各有滋味。今天来太傅府这么一趟,可所谓是收获颇丰,不但见到了容家的两个美人,又看到了一向清冷高傲的静王殿下难得的低姿态啊。他这种人,竟然也会对着一个姑娘家的背影露出这种怅然若失的神情。 太子在这时候跨前一步同叶翡并肩而立,负着手望着容慎远去的方向感叹了一句,“七弟,任重而道远啊。” ☆、第20章 耳钉 三个小姑娘很快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拐过一道月亮门,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清幽起来。 容慎松了一口气,悄悄把手伸进袖子口袋里,把那块玉佩握在了手心里。此处幽静,又只有谢曼柔和容悦,容慎很怕一会儿再出什么幺蛾子,来不及办正事,不如趁此时把玉佩还给她。 还没等容慎组织好语言,谢曼柔却是先开了口,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原就听说静王殿下同阿慎要好,并不觉得如何,今日见了才知道,殿下待阿慎,果然是和别人不同些。” 如此,她似乎更应该同这个小姑娘搞好关系了。 “曼柔姐误会了,我同静王殿下并非‘要好’,不过就是相熟罢了。”实际上她对这人可以说是避之不及。 况且这次回京,容慎隐隐发觉出叶翡和从前那个傻兮兮一门心思往她身边凑的小小少年不一样了。五年不见,他的心思似乎更沉了些,很多时候容慎并不能够看出他在想什么。 而她也没有搞清楚,叶翡对她同对别人不一样,究竟是因为早年那些事情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形成了习惯,还是他尊着太后娘娘的洗脑,早就把她当做了所有物。 不过无论是那种可能,容慎都没有傻到把叶翡的举动当成爱情就是了。 一方面她并不相信五年前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意,就算是五年后的今天,叶翡现在充其量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罢了。他先前不是还同永嘉说过的,他并不喜欢她啊。 另一方面,容慎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这个她从来不知道的时代上,也许经过了十二年的熏陶,她已经看起来和大乾朝土生土长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可容慎心里是知道的,她到底还是不认同一夫多妻的社会制度。裕国公府男子个个专情,这才没闹出窝里斗的荒唐事,可旁的府里嫡出庶出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容慎没什么勇气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也没什么决心搅进后宅的斗争里。 无论如何叶翡是皇帝的儿子,就算他现在迫于裕国公府的势力保证只娶她一个,那以后呢,人是会变的,世道也是会变的。 谢曼柔摇摇头,并不相信容慎的说辞。她身为太傅府的四小姐,也算是打小就认识叶翡的,可从来不曾见过叶翡对谁露出过这样的温柔神色。可见此熟识和彼熟识也是不同的,她怎么就没见叶翡这么好言好语地同自己说过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叶翡主动寻找话题呢。 不过静王殿下究竟是因为什么对容慎另眼相看,谢曼柔还没有搞清楚。在摸清门道之前,说话总归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我也同静王殿下相识已久,可从没见过殿下这样温柔呢。” 谢曼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艳羡神色是一点都没收敛的,容慎还有些意外,像谢曼柔这样的心思深沉的姑娘能露出现在这样的态度,还真是百年不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旁边的容悦却突然“哎呦”了一声,容慎连忙望过去,就看见容悦铁捏着裙角面色铁青。而她绣着卷心莲当然茶青色锦缎襦裙上,好死不死地落着一坨鸟屎。 所以说人要注定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呢,容悦觉得自己肯定是和太傅府犯冲,先是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围观,又被从天而降的鸟屎破坏了心情。这太傅府她以后肯定不会再来了! “这……”谢曼柔也是一愣,你说这人天天从这条路过,可也没见谁怎么样,怎么容悦就能赶上了。其实她是有点想笑的,风光了这么多年的容家四小姐,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坨鸟屎上……可谢曼柔的理智尚在,赶忙关切地走了过去,道:“朝晖阁离着这儿也不远,我看容四小姐身量同我相仿,不如现在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