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苏夫人喜得合不拢嘴。 吃完这顿心累的饭回到小院,寒露在给窗前那盆幽兰浇水,一看见我立刻道:“公主肯回来了?您可知这一夜您名声尽毁?” “什么?” “明璋公主不耐寂寞,不顾驸马腿伤,坚持留宿,风流可见一般。”寒露描绘得有声有色。 今天苏夫人那幅样子,我就该猜到了,我撇了撇嘴,“明明我只是去送药。” “哦,那为什么要留宿书房?送饭的下人说公主和驸马嬉闹,丝毫不避下人。”寒露还不依不饶。 “那是因为……”我顿时觉得词穷,我跟苏行止一起玩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到了他们这里就说的这么不堪。我顿了顿,“府里人都笑话我吧?” “别听她瞎说,只是下人们调侃而已,并无不敬。”秋分朝寒露横了一眼,给我递来一张帖子,“公主,这是今早柏姑娘派人送来的请帖。” 我接过大致扫了一遍,惊道:“柏清出事了?” ☆、相府邂逅 柏清在相府里朝我笑靥如花时,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我不免有些气,“你为什么骗我?” 她悠哉悠哉地给窗台那盆君子兰浇水,慢悠悠道:“不这么骗你,你能来?” 我被她说的一梗,竟无言以对。柏清信里说她染了风寒,满脸红疹时我还真着急得不行,生怕因为救我让她留下隐患,谁知她生龙活虎,可劲着呢。 我气恼道:“你也真是毫不忌讳,也不怕咒了自己,从此大梁第一才女便只有才无貌了。” 柏清好笑,放下浇头对我道:“诚然女子固爱容颜,我也不会假惺惺说不爱这副皮囊,但若是天命所归,人力所不能抗,那又有什么办法?佛曰,生死无常。” 听听,连佛偈都用上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又听她道:“再说,你若随便一请来,我也不必扯这个谎的。” 我抿了抿唇不语。原本柏清相邀我是必来的,可是苏行止一事,我不知道还会不会牵扯其他人,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柏清道:“苏驸马腿伤如何了?” “还成,再休息一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我答道,不免有些惭愧,“连你都知道,我却……却被人一直瞒着,昨晚才……” 柏清回瞥我一眼,“你不用惊讶,这事知晓的人并不多,我父亲进宫恰巧撞见这才知道,其实陛下还是很疼你的。” 我摇摇头。柏清毕竟是臣女,我父皇的心思,是永远不能从表面看的。 父皇怎么可能因为我迁怒苏行止?苏行止被罚跪,只是因为照顾不周,打了皇家的脸面,惹怒了父皇。这两天我一直期盼着,期盼着真如大家所说的那样,父皇心里仍有我,会召我进宫,像从前一样慈蔼的问:阿翎疼不疼啊?父皇替你出气。 我的印象中,那个和善亲切的父皇,和溺爱我的兄长,在安平十四年,随母后的去世一同消失了。 许是我神色低落惹柏清注意,她走过来牵我手,“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其实这一次邀你来也是有要事找你。” “什么事?” 柏清叹了口气,“昨日宫里下旨,说是今年的秋闱诗会要由我掌办。” 我吃了一惊,“历年不都是礼部和翰林院操持?怎么这么大的事落在你头上?” “不知道,所以我才找你来问问。”柏清摇摇头,“说是让涵苑贵女都参与,我估摸着陛下是想让寒门立足帝京高门大阀,以削弱世家与世家联姻免生朋党。” “政事我不太懂,父皇在政务上怎么想我也从来摸不清……”我为难,听到她说后半句时不由气闷,“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柏清笑道:“我就随便一猜,哪知是真是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