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沙匪围困在府衙里,断水断粮…… 所以,这个亭月,是当年豫州知府的后人? “是!我只恨没能杀了你,给我父兄报仇!”亭月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苏行止血肉,“当年你下令诛杀豫州十三名官员,纵然他们有错,可还有许多人都是无辜的,我大哥又何错之有……你说,你这不是为报私仇是什么?!” “报私仇?就你们也配!你父亲鱼肉百姓你敢说他无辜?你兄长欺压民众你敢说他无辜?那十三个贪官我杀得问心无愧,豫州府这三年可曾有一桩大案?!”苏行止手里刀锋一闪,亭月脖子里血丝涌了出来,“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心慈手软放过你们这些妇孺,以至于差点酿成大错。” “苏公子!”柏屿拦他,劝道:“切莫冲动,看在在下面上,先放下刀。” 苏行止眼里充满了嗜血的冲动,对柏屿的话理也不理。 柏屿心急,“苏行止,你看公主肩膀还在流血。” 苏行止一顿,转头向我看来。他脸色仍旧狠厉,我不由的哆嗦了下。 怯怯望着他:“苏行止。” 苏行止眉头一皱,撕了一块丝绸裹在我肩上,将我抱出了屋。 走过颓然倒地的亭月,他冷哼一声,对柏屿道:“故友?柏公子以后再交友,可得擦亮眼睛了。”柏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算了吧。” 出了揽月楼,他把我抱上马车,手一顿,“你说什么?” “我说算了吧。”我叹了口气,“纵然她父兄有错,可现如今她家破人亡,你没死,我也没什么大碍,就算了吧。” “这叫没什么大碍?!是不是我死了才叫大碍,是不是要她捅在你胸膛上才叫大碍?!”他一声此一声高。 我忙去捂他的嘴,动作一大就牵扯到伤口,痛的我直咧嘴。 我没好气紧捂着他嘴,“你别叫!小心别人听到!去个小医馆看看就好,别惊动府里。” 惊动府里,保不准宫里也知道,我怕,又像上次一样生出什么幺蛾子。 苏行止将我的手扯下来,眼神一亮,扭捏道:“阿翎,你的意思我懂。” 你懂个球,你要真懂,刚刚就不会说那番话让柏屿下不来台了。 找了个小医馆看了下,那老医者手法很娴熟,给我敷了一帖药,很快疼痛就减轻不少,嘱咐了些事项,便让我们回去了。 悄悄回了府里,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自然是瞒不过寒露和秋分的,被她们埋怨一顿后,我索性心安理得的由着她们伺候了。 沐浴更衣后,寒露给我换药,看着紧捂的伤口,伸缩好几次也不敢撕。 我催促她:“你倒是快点啊。” 她快哭出来了,“我是想,可我不敢,万一牵扯到伤口怎么办?” “不会的,哎呀你行不行?不行让秋分来。” 秋分也躲在后面不敢上前。正好这时候苏行止来看我,主动请命道:“我来吧,好歹以前做过。” 我一想他以前在凉州监军,估计没少见过受伤的事,干脆大大方方地让他换药。 他手扶在我肩上,揉了几下,然后烫着一般收了回去。 “你也怕呀?” “不是。”他结结巴巴,“手太腻,我去洗一下。” 嗯?不腻啊,干燥温热,连掌心的茧都能明显感觉到。 洗手洗个半天,他回来了,脸色有些红,道:“忍住。” “嘶……”没忍住…… 刚揭开药,就觉得伤口好像又撕裂了,丝丝疼痛袭来。 寒露凑过来一瞧,大惊,失声哭道:“怎么这么深?”秋分也红了眼眶,瞪着苏行止。 寒露直接怒道:“驸马您不是武艺高强吗?怎么还会让公主受伤?公主她从来就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闭嘴。”我轻轻嗔怪一句,“搞得我快死一样,下去吧。” 赶走了她们,我扫了一眼脸色不好的苏行止,于心不忍。其实今天白天就吓着他了吧?偏生寒露还说的这么直接叫他愧疚。 我安抚道:“没事的,寒露她们就是太紧张了。” 苏行止默默接了新药替我敷上,清清凉凉的。他望着我肩膀好一阵出神,忽然叫了我一声:“阿翎。” “嗯?” 整个人跌入他怀里,紧得不能再紧。 我心猛地跳动,推他,“你怎么了?” “没事。”他松开我,不自然移开眼神:“你受了伤,早些睡吧,我今日去睡书房。” 我拍拍旁边,仰脸看他,“不睡这里?明天早上娘——不是,你娘问起怎么办?” 他道:“我会去跟她说的。” 我看苏行止淡淡的表情,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不过自从父皇旨意下来,他还没有和我分床睡过,旨意说要绵延子嗣,自然是要睡一起的,虽然只是假的,但若做的太出格也不太好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