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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垂眼道。

    以前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可昨晚他一番话的确敲醒了我。他喜欢的人是柏清,就算以前我们再相熟,也不能不顾忌男女大防。

    尽管我心里一直拿他当小时候的玩伴,拿他当哥哥,但现实就是现实,我有喜欢的人,他也有喜欢的人,再不可能两小无猜。

    明明道理都懂得,可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

    秋风起,黄叶积。

    身上有伤,眼睛又肿,我窝在床上懒得动。寒露板着张脸进来,气冲冲甩给我一封信,然后气冲冲离去。

    怪了,出了宫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跟我耍起小性子来了。

    我低头一看,柏屿?

    柏屿给我写信?

    我一喜,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不由嘶了一声。

    寒露在外间,说话不阴不阳的:“您可悠着点,别再传出去叫人知道受了伤,连累其他人。”

    这讽刺的,还当我不知道呢?也不知道收了苏行止什么好处,成亲以后一直替他说话。

    我撇撇嘴不理她,迫不及待拆开信封。

    “谨拜勉侯夫人明璋公主足下……”

    勉侯夫人?勉侯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苏太尉是廷柱侯,食邑万户。勉侯是指苏行止吗?可他是次子,根本没有继承苏太尉爵位的资格。

    摇摇头,抛到一边不理,我又往下看。

    “屿拜谢公主仁善,对亭月之事既往不咎,虽知亭月恨积心中,举止恶劣,然屿与其相识于幼,游学年间曾蒙其兄长救命之恩,甚难坐视不理。今亭月已除贱籍,屿当守与苏二公子之约,送回豫州,永生不复入京城。公主玉体受损,吾心深疚,他日当亲自请罪……”

    苏行止到底是听从我的话,不再计较了,这可真是难得。我记得,他这人一贯睚眦必报,旁人得罪他,准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这回居然就这么放过一个要杀他的仇人,着实难得。

    不过转念一想,苏行止这次这么听我的话,是不是因为对我心怀愧疚?

    这样一想我不免又怅然若失,趴在床上闷闷不乐:“唉,我当时怎么救的不是柏屿呢?我若以身相救,柏屿肯定也会为我感动的,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喜欢我了。”

    “咣!”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

    苏行止冷着张脸,屋门被踹开,他冷冷瞪了我一眼,走了。

    我还真没察觉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又摆张臭脸走了?难道刚刚听见了我的话?

    秋分招呼院里的小厮进来修门,取笑寒露道:“你一番心思算是白搭,请驸马来,没增进感情,反而踹坏了咱们屋门。”

    寒露瞪她,“我不是好心?谁知道咱们公主还做着白日梦呢!”

    她恨恨拍门,“这回给我做结实点,也不知道驸马哪来的臭毛病,一言不合就踹门摔东西!”

    门外一个护院小心翼翼回话:“秋分姑娘,咱们二公子这坏习惯打小没有的,入宫做太子伴读后不知跟谁学上了。”

    我脸一红……貌似,是跟我学的。我小时候特别跋扈,一生气便摔东西,苏行止起初十分鄙夷,看多了就习惯了,后来每次跟我吵架生气,两人就比着摔东西,吵的越凶摔得越厉害。可我后来都改了呀,怎么苏行止这臭毛病还没改掉?

    就在我怔愣时,秋分走了进来,轻笑,“公主这是什么表情?”

    我回过神,忿忿道:“刚才他真的是生我的气了?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还踹坏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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