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我又一次被震住了,梅姑这个女人,给我的震撼还真是……一波接一波啊。只是我不解,她不是被挑断手筋了么,怎么还能恢复武功杀了负心汉? 梅姑一眼看穿我的心思,面上涌露出一抹愧疚,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是松翁。他看上去老了十几岁是不是?但他其实比我只大一岁。我余毒未清,是他一次次助我平复错乱的经脉,致使自己元气大损,苍老数倍。我要报仇,他折损自己来帮我。” “他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早年他就一直陪着我,我要往东他绝不往西,甚至那负心人,当初也是看中了我们的功力,看中了他们对我的鼎立相助。我这辈子唯独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从幼年家破人亡,到江湖历练,再到世事变幻,唯独他们始终没有抛弃我。那日我伤了你,旧疾发作,松翁又一次用自己功力助我时被我所伤。看着他命悬一线,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的自私,所谓的仇恨,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我废掉自己武功偷偷跑了出来,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有我这个累赘了。” 她笑了一笑,脸上皱纹多了几道,白发更加刺眼,却难挡面容妍丽:“怪人就怪人罢,他们为我活了大半生,该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了。” 我怔怔听着,欲言又止。心想,既然他们大半生追随你而活,你离开了,不相当于断了他们的生念吗?他们真的会去选择新的生活?只是这话我终究没有说出口,梅姑看似已经经历沧海桑田,实则于情字上所知甚微。 那粗瓷碗早被我砸碎,我干脆捧起酒坛:“敬你,梅姑,为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你我所痴。” 梅姑笑我,“嗤,你正当年少,还有人真心待你,少年不识愁滋味。”她虽然这样说我,但还是拿起另一坛,“干!” 我和梅姑比酒量,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苏行止发丝微乱赶来的时候,我趴在桌上傻笑。 “多谢梅姑派人传信。”苏行止把我扶起来,掏出帕子为我擦拭嘴角,“怎么喝这么多酒?发生了什么事?” 我拖住苏行止的袖子往里钻,在他怀里蹭脑袋。 “拉回去吧,为情所伤。”梅姑脸色平淡,喝了那么多酒跟没事人一样。 苏行止的脸一下子沉了,“为情所伤?” 我在意的是前面那句话,为什么要说拉回去,听起来我像是宠物一样,我在宫里的时候,后宫妃嫔们一闹矛盾就生气道:把你的狗拉回去,把你的猫拉回去。 我朝梅姑龇了龇牙:“我又不是小狗。” 苏行止瞪了我一眼,拉我的手要拿掉我手里的酒坛,我死抓着不肯松手。他瞪我,我嘟嘴回瞪他。 他便没辙了,在我膝下一抄,将我打横抱起。他抱着我,我抱着坛子,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走出几步,苏谭就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苏行止冷冷瞥他一眼,直接把我抱进马车,进了马车他又同我抢坛子,还使了蛮力,我委屈叫道:“干什么,这是我的!一个酒坛你也要抢吗?” 我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放声大哭:“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我喜欢的东西都要抢走?我喜欢一个人呢喜欢三年,父皇不声不响一道圣旨将我下嫁别人!我嫁人了,他嫌弃我了,他不喜欢我了!” 我猛地把酒坛砸出窗外,仗着酒劲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 苏行止一声不吭的看着我,眸色深沉如水。忽然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圈紧,他涩着声音,像是发狠:“柏屿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又写多了,所以圆房在下章咯。 ☆、托付 “柏屿混蛋!”我一边骂一边哭。 哭完我又指着苏行止鼻子笑,“你可不许嘲笑我,我们两个都一样,都是同病相怜的傻瓜。” “傻瓜。”苏行止刮了下我的鼻子,“谁嘲笑你了。” 苏行止抱了我一路,我骂了一路,哭了一路,到苏府的时候还倚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 “可能走路?”他问我。 我头脑眩晕,脚力虚浮,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我摇了摇头。苏行止叹了口气,先跳下车,然后将我一抄手抱了起来,还好天色已黑,下人们都歇息去了,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下穿堂而过。 ?M.dxSZxeDu.coM